迟夜在客厅里站了片刻,抬手捏了捏疲惫的眉心,紧闭的客房门被从里面打开了,白以沫穿戴整齐的走出来。
夜色太美,寂寞如蔓藤在身体里疯涨,缠绑着他的全身。
迟夜以为她不肯见自己了,却并不后悔刚才的冲动,他掏出一根烟夹在指尖,侧身点,眸色淡淡从她身上扫过:“还没睡?”
“睡不着。”白以沫神色已经恢复了平静,走到他面前的沙发上坐下,双手交握住:“今晚的事,谢谢你。”
两人心照不宣,都默契的没有提刚才发生的事,仿佛那一吻根本就不存在。
迟夜笑,薄唇泛起一丝嘲弄,透过袅袅烟雾看着她依然乖巧的模样,眯了眯眼,“你要怎么谢我?”
普通朋友之间,才言谢。
亲密恋人之间,这点事便算理所应当了。
白以沫不安的搓着手指,如实回答:“我还没想好。”
迟大少的恩情并不是那么好还的。
迟夜掐灭手中的烟,站起身坐到她的身侧,修长的指将她散落在脸颊的发丝拨到耳后,“以沫,你应该知道我想要什么。”
他嗓音低哑:“跟我回银滩吧。”
白以沫不肯,“迟先生,我不想继续当你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了。”
迟夜:“......”
迟夜眸光晦涩,“你就是这么看待我们这段关系的?”
“不然呢?”白以沫反问:“我们在一起三年,见面后大部分时间都在床上度过,迟先生,你喜欢的只是我的身体。”
迟夜绯色的唇紧抿着,手背因用力紧握而浮出脉络分明的青筋,极力克制着汹涌翻滚的怒意。
他倾身靠近,嗓音发凉:“既然这样,今晚白小姐能用你的身体当谢礼吗?”
他的掌心贴在她的后腰上,将她的身子往自己的怀里压,薄唇落在她的唇上,男人漆黑的眸底酝酿着风暴,下一秒,似乎就要将她拆吞入腹。
白以沫本就白皙的面孔一瞬间变得惨白,她的身子紧紧贴在他的身上,隔着薄薄两层衣料,她能感受到他身体的躁动和灼热。
这种感觉实在太熟悉了,他并没有同她开玩笑。
白以沫吓的大气都不敢出,只能尽力将脑袋往后仰,试图离他远一点。
她的举动惹恼了本就怒火冲天的男人,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欲念再次翻涌起来,她身上的气息太过好闻,他想的身体都疼了。
迟夜索性将人压在沙发上,薄唇疯狂吮着她的唇舌,恨不得将这些天的思念悉数补回来。
白以沫越是抗拒,他越是想要将她占为已有。
迟夜劲瘦的腰挤开她修长的腿,将人扑倒在沙发上,又怕压到她受伤的手臂,只能任由她的手捶打他的肩膀和后背。
他的大掌托着她的后脑勺,迫使她的唇舌同他的纠缠在一起......
粗重的喘息声落在耳边,滚烫的呼吸如流火般喷洒在她冰凉的肌肤上,他太熟悉她的身体了,白以沫颤栗着,光滑白皙的肌肤激起一层细小的鸡皮疙瘩......
套房里还住着第三个人,白以沫压根就没料到迟夜会在客厅里乱来,她挣扎的很厉害,一开始生怕弄出了声音,拼命闪躲着,小声劝他冷静。
可迟夜根本就不管不顾,他的唇顺着她的下巴和颈脖一路往下蔓延,白以沫快要疯了,她压着嗓音近乎尖叫着唤他的名字:“迟夜!!”
迟夜置若罔闻,她的双腿胡乱踢打着,不知道碰到了哪里,迟夜手指握着她的肩膀闷哼了一声,白以沫衬衣的纽扣应声崩落开,露出大半个肩膀,她实在忍无可忍,“啪”的一巴掌,扇在了迟夜的脸上。
那一巴掌很重,迟大少白皙俊朗的面孔上很快浮出一个清晰的五指印。
迟夜的脸被扇的偏到一边,他的动作总算停下来,眸底的伤痛一散而过,他缓缓松开她,手臂撑着沙发的边缘,慢慢的站起身,捡起掉落在地上的西装外套掸了掸不存在的灰尘搭在手臂上。
迟夜眼眸讳莫如深,嗓音温凉如水,一字一顿:“我今晚,就不该来!”
他顶着红肿起来的半张脸摔门而去。
白以沫双手捧着脑袋,蜷缩在沙发上,想不明白两人为什么会突然闹到这个地步。
秦舒窈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战战兢兢:“你动手打人了?”
秦舒窈印象里的白以沫一直都是安静乖顺的,极少会有生气冲动的时候,更不论动手打人了。
白以沫神色尴尬,“你醒了?”
秦舒窈:“你们俩动静闹那么大,我不想醒都不行。”
瑰丽的颜色胭脂般染上她的脸,白以沫连耳尖都红了,她的脸埋在膝盖上,没法抬头见人了:“不是故意吵醒你的。”
秦舒窈倒了药油自顾自的抹在胳膊上,“其实是我做了个梦,梦见我跟一个大帅哥正要干柴烈火,关键时刻,他竟然跑了,我就醒了。
醒来就听到客厅沙发上的动静了。”
她“啧啧”两声,“真的想象不出来,迟大少平时看着那么清冷禁欲的男人,会这么有爆发力......”
白以沫:“......”
白以沫无语,她不想继续这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