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恹恹的站起身:“天快亮了,我去洗个澡。”
......
紫云台顶楼的豪华厢房里,迟夜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整个灯火绚烂的城市,一根接着一根抽着烟。
袅袅升腾的烟雾模糊了他的脸,男人黑漆漆的眸子如深不见底的寒潭,表面幽静,底下却暗潮汹涌。
保镖拖着一个脸被揍成猪头的男人进来,破布般扔在地上。
男人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招惹上了大人物,身上的酒意很浓,脑子却已经彻底清醒了,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迟夜转过身,长长吐出一口烟,散漫的坐进沙发椅里,昏暗的光影中,他的半边身子隐在阴暗里,指尖微弱的光一明一灭,犹如能掐住命脉的死神。
迟夜睥睨着地上烂泥一样的男人,只觉得吵。
他皱眉,保镖很有眼色的踹了男人一脚,呵斥:“闭嘴。”
哭声戛然而止,诺大的包厢里又恢复了死一般的静谧。
迟夜按灭指尖的烟,嗓音寡淡,“哪只手碰的她?”
保镖:“右手。”
迟夜:“废了!”
杀猪般的惨叫声才刚响起,很快又停止,保镖用男人的外套堵住了他哀嚎的嘴。
男人疼的冷汗淋漓,看着朝自己一步步走过来的迟夜,浑身颤抖着,面露惊恐。
“我的女人,你也敢动?!”迟夜蹲下来,同男人平视,警告道:“滚出南城,不要再让我看到你!”
......
回了工作室,白以沫一整天都有点魂不守舍,手指被针尖戳破了好几次,十指连心,想到昨晚发生的事,心口也隐隐的泛疼。
思来想去,她私自决定送一条绣帕给他当谢礼。
她很感激他昨晚的帮助,她也不是忘恩负义的人,她记得他有随身携带手帕的习惯。
她有次陪他吃饭,天气有点热,她被水煮鱼片辣的满头大汗,他掏出手帕给她擦拭了额头和唇角。
手帕是缎面的,很柔软,像他身上的肌肤一样光滑,幽暗的冷香味沁入鼻息,好闻极了。
白以沫从压箱底里翻找出珍藏的孤品锦缎......
助理敲开门,提醒道:“老板,下周该交租金了。”
白以沫点开手机转账,突然想起银行卡里的钱全都给秦舒窈了,除了助理的工资和生活费之外,她基本算是身无分了。
租金每半年交一次,并不是一笔小数目,一时半会,白以沫也凑不出那么多钱。
只能多接点订单,用客户交的订金先周转一下了。
白以沫翻开通讯簿,给老客户一个个的打电话,说是周年庆活动提前开始,八折优惠......
本着她出品必属精品的优秀口碑,很快就有客户直接把订金转过来了。
......
迟夜冲冠一怒为红颜,连夜把人赶出南城的消息并没有刻意隐瞒,很快就在上流圈子里传的沸沸扬扬,所有吃瓜群众都在讨论迟夜护着的女人到底是叶青溪还是宋妙仪。
潘越和迟墨在牌桌上狭路相逢,神神秘秘朝着迟墨眨眼睛:“你哥真把白小姐甩了?”
迟墨瞪他一眼:“关你屁事!”
潘越坐直了身子,正色道:“当然关我的事了,他们都猜你哥废了杨总一条手臂是为了宋小姐和叶小姐,我说可能是白小姐,竟然没一个人相信。”
迟墨傻眼了:“你说什么?”
潘越便将听到八卦,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迟墨。
迟墨摔了手中的牌,抬脚就往外走,风驰电掣的到了紫云台的顶楼包厢,风风火火的闯进去:“哥,你疯了吗,迟家家主的位置才坐几天,你就弄出这么大个把柄给叔叔伯伯们......”
话没说完,迟墨对上迟夜那张微微消肿指印却依然明显的半张脸,吼叫起来:“谁干的?到底谁他妈的活腻了,都敢对你动手了?”
迟夜盯着电脑,面露不耐:“出去!”
迟墨不肯,被保镖挟着手臂和肩膀,拖到了门外。
迟墨攥住保镖的衣领,“你说,谁打的我哥?”
他磨着牙,语气凶狠:“老子弄不死他!”
“应该是......白小姐!”保镖斟酌着开口:“昨晚从酒店房间出来,迟先生脸上就多了个巴掌印!”
迟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