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消。
他不想和老陆说话。
但这一拒接,从此往后,他就再没有接到过老陆同志的电话。
因为当天晚上,他从公那儿得知老陆同志牺牲了,据说是卧底份泄露了,为了不暴露其他卧底和线人的份,生生被毒枭给烧了。
没被毒枭抓住前,老陆同志的最后一个电话是打给他的。
老陆同志想跟他道歉,不该硬逼着他改志愿,还想听他喊一声爸。
但因为他一时幼稚的置,老陆同志最终抱憾牺牲。
他那天晚上躲在被子里,悔得恨不能一拳捶自己,咬着手腕,满嘴都是血。
下铺的同,闻到了血腥味,朝着寝室的人喊:“我、操,血腥味这么重,你们谁来大姨夫了?”
满寝室的人纷纷笑骂下铺的同:“你他娘的才来大姨夫。”
下铺的同振振有词:“我女朋友来姨妈就是这个味,血腥得很!”
……
在这一片笑闹声中,画面倏忽一转。
时间线拉到了来的四月一号。
寂庄。
案件告破,萧婧女士的卧底任务圆满结束。
恰好快到清节,他向校请了假,飞去寂庄,准备和萧婧女士一起去陵园给老陆同志扫墓。
那天天有些阴沉。
乌云压顶,随时都有能来一场暴雨的趋势。
去花店买花时,萧婧女士和他说:“老陆同志啊,之前就一直心心念念想今和你一起过个生日,听你喊他一声爸。”
他打小跟公婆长大,感情上更亲公婆,对父母从小就不喊爸妈,都是喊老陆同志和萧婧女士。
只有老陆同志和萧婧女士生日这天,他才会敷衍的喊一句爸妈,但从不说生日快乐。
他觉得矫情。
所以听到萧婧女士的话,他就对萧婧女士说:“成,那我去对面买个蛋糕。”
蛋糕店和花店就隔着一条街。
他在蛋糕店门口,挑挑捡捡了好一会儿,最终挑了一个卖相勉强过得去的水果蛋糕。
店员包装蛋糕时,一个穿白色衬衫西装裤的男人,走了进来,他手里提着个公包,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普通的白领上班族。
男人买了个面包和一袋酸奶,店员只好放下包装一半的蛋糕,给男人结账时。
男人跟他道歉:“不好意思,我有急事,□□的队了。”
他退到一边,大方地表示没关系。
男人付完账,就拿吸管插进了酸奶瓶里,一边喝酸奶,一边走出店门口,往街对面走去。
街对面,萧婧女士已经买完花,刚出花店。
正好这时有人给她打电话,她低头拿出手机,走到一旁侧对着蛋糕店的方向,接起电话。
白衬衫男人已经走街对面,酸奶喝完,他把袋子往垃圾桶一扔,然后从公袋中拿出一把折叠小刀。
他提着蛋糕,走出蛋糕店,一抬头,就看见男人打了手里的折叠小刀,朝萧婧女士后靠近。
两人相隔一尺时。
萧婧女士察觉不对,转过头。
男人扬起手,那把刀在萧婧的脖颈看似轻轻一划。
下一秒,血如涌泉喷溅。
男人闲庭信步般离。
萧婧女士手里的花束摔下来。
她站在原地,隔街遥遥温柔一笑,然后一手捂着脖子,一手扶着面前的树,徐徐倒下。
萧婧女士是个很温柔的人。
她连,都不愿惊了路人。
粗心大意的过路人,只当她是走累了,在靠着树根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