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内闻到一股温暖的香气,耳边听到有人在走动的步音。渐行渐近,坐上床榻:“黛青?”
是梅言。江黛青回神,想起自己被他下了药,不知带到了何处。且先暂观动静。
低低笑吟传来,江黛青觉得有些陌生。梅言也会笑得这样......富有磁性?
“黛青。”只听梅言问道:“你觉得,我会不了解你的体质,还是不了解药性?你什么时候清醒,你觉得我心里没数?”
依旧是那个自负的家伙。江黛青不予理会。
“还是说......”
江黛青感到梅言的手落在自己身体两侧,欺身靠近。
“你需要我亲、自、唤、醒?”
怎么唤醒?像白雪公主和睡美人那样吗?江黛青抬手抵住梅言胸口,骤然睁开了眼睛。
梅言披散着青丝,笑得开心:“你果然是在装睡!”他让些空间,好叫江黛青坐起身来。
叹口气,江黛青抬手揉揉额角,只觉指尖麻木,曲一曲手指,还不太灵活。正盯着自己的手心发呆,就见梅言一把握住,唤得深情:“黛青......”
陡然省起,梅言好像是向自己表白了。江黛青顿时羞得满面通红。
梅言的脸色也随之变了:“看来你想起来了。”
江黛青想挣开梅言的手,却反而被按住了肩头:“黛青......江黛青!”他痴狂的神色看得她心惊,只能停下反抗:“你......你冷静点。”
梅言看似有些冷漠地转开脸,放开了江黛青起身走到桌边坐下,自斟一口茶。
江黛青打量四周:房室精致,铺陈齐整。香炉内还焚着泽兰。
忽然听到有人叩门,梅言应声而起,取来一碗药汤。双鬟侍女接过了梅言的赏钱,嬉笑而去。走到床畔,他递给江黛青:“喝药。”
江黛青愕然:“什么时候了,你还不忘灌我药?”
梅言轻哂:“什么时候?”他坐下:“对我来说,反正是好时候。”江黛青不好接他这话,只接过他药,在心里想到:好时候,做这样的事,那真是不解风情的很了。
江黛青正喝药,忽听梅言问道:“你是不是在怨我不解风情?”差点儿呛到自己。
“看来是的。”梅言又盯着江黛青发起呆来,叫她不觉紧张,手无意识地摸向腰间。空空如也。
梅言都看在眼里:“惊龙、组佩和音通。”他说:“你以为我会让你戴在身上?”
“惊龙和音通就算了......”江黛青抱怨道:“组佩又碍着什么了?”
梅言没言语,但脸色不大好看。那组佩,是嵇元亲手替江黛青搭配,又颇具规模,象征着她王妃的身份。他自然不好留下,招摇过市。从袖中摸出一物递与江黛青。
幽篁。
江黛青瞠目。
“留给你防身。”梅言只说了这样一句。
接过幽篁,江黛青有些不明其意。留下幽篁,梅言就不怕自己会对他不利?正自惊疑,就听梅言说:“睡吧。”吹熄了桌上红烛。
睡?江黛青见梅言走来,慌道:“你......你你你!”
梅言的轻嗤传入江黛青耳中:“怎么?你也和不少人同床共枕了,偏我不行?”
江黛青只得翻个身,面朝里,背对梅言。
嵇元,发现自己不见了吗?他......会来找自己吗?梅言带走自己,是不是会去找他背后的那人?
想着想着,江黛青药效渐起,她就沉沉睡去了。
梅言直待江黛青睡熟,才转过身轻轻拥她在怀里,分外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