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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探

苏木头痛欲裂,勉强抬起沉重的眼皮,入目又是一片黑暗。

她挣扎着想要坐起来,手臂却几乎使不上力,全身都像被碾过一般,手指触及之处,摸起来平整柔软,还隐约闻到了一股草药味儿。

这是哪儿?

正想着,一串脚步声由远及近,“你醒了?”

听声音,说话的像是个年纪不大的姑娘。苏木被扶着坐起,只听对方说道:“你醒得正好,该喝药了。”

苏木心头一沉,紧紧抓住身下的被褥问道:“姑娘,这里是何处?现在是什么时辰?”

话音刚落,她就听到了一连串“咯咯咯”的鸡鸣声。苏木顿时如天崩地裂,她摸着床沿,急急忙忙想要起身去看看外面天光,却一个不慎,又摔倒在床上,身上几处伤口似乎崩裂了,愈发疼痛。

阮南珠叽叽喳喳说了不少,苏木却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她的眼睛,看不见了。

药汁入喉发苦,苏木却全然不觉。阮南珠继续碎碎念着,苏木依旧呆愣愣,直到阮南珠要给她换药,苏木才骤然反应过来。一瞬间她竟忘记了疼痛,猛地往后缩了缩。

阮南珠连忙解释,“姑娘不必担心,你我都是女子,先前你昏迷时,都是我给你换的药。这药若是再不换,就要影响伤口愈合了。”

苏木一时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只得任由阮南珠替她解开了衣衫。也不知这药膏是用什么东西所制,刚一敷上,伤口就被刺激疼得钻心,苏木咬紧牙关,豆大的汗珠不一会儿就浸湿了衣衫。

因眼睛看不见,她也不知换药到底用了多久,只感觉像是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阮南珠见她额头青筋暴出,好言安慰,“姑娘忍着些,这药虽痛,见效却快。”

此时她才发现,苏木乌黑的眼珠,只木木的盯着一个方向,似乎少了些什么。思及苏木脑袋上的伤势,阮南珠心中一声叹息,最不希望看见的结果还是发生了。

“姑娘,依我之见,你的眼疾应是和头上的淤伤有关。姑娘别灰心,说不定哪天头上的淤伤散了,眼睛自然就好了。”

听了这话,苏木稍微松了口气。她从前在网上,确实看见过,脑中淤血消散后恢复视力的病例。

她这人向来能随遇而安,如今大难不死,捡回一条命,已算万幸。在最初的一阵儿沮丧后,她又慢慢调整过来,索性先好好养伤,等身体能自由活动了,再寻机会。

苏木转头对着阮南珠的方向道:“多谢姑娘相救,还不知,恩人高姓大名?”

“我叫阮南珠,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苏”木字还未出口,苏木急忙刹车,情急之下编了个名字,“我叫苏临。”

交谈中,她得知此地就在平城郊外,更是又激起了希望。只要尽快回到平城,和胡影汇合,相信以宫廷御医的能力,应该能大大提高治愈的几率。

阮南珠的药确实管用,不过几日,苏木身上的外伤已经开始愈合结痂,身体也渐渐开始恢复力量。

能下床走动后,苏木便想要出门摸一摸进出村子的路线,阮南珠却吓得连忙阻止,“不行,不行,你可千万不能出门。”

苏木这才得知,这安平村几乎不与外人通人烟,村子能容纳的生人只有一种,就是无人认领的尸体。

“这是为何?”苏木很是不解。

阮南珠喃喃道:“我也不太清楚,自我记事起就是这样了。不过有一次我偷偷听四婆说,好像是与十年前,北戎人屠村有关。”

门外传来咚咚敲门声,阮南珠松开苏木,叮嘱她“别出声”,这才前去开门。

门一开,流觞软乎乎的娃娃脸,令阮南珠卸下些许防备。她开口问道:“流小哥,可有事?”

流觞咧开嘴角,笑呵呵道:“没什么,就是这几日,没见村里办事,我想着前几天那人......”

话还没说完,阮南珠连忙将他拉进院子里,做出一个“嘘”声动作,又探头出去左右查看,见四下无人这才将院门关上。

流觞故作不知问道:“阮姑娘,这是?”

阮南珠一时有些懊恼,生怕自己反应太大惹人生疑,急速思考着该如何才能自圆其说。片刻后,她道:“流小哥,你随先生来村子里时间短,也该知道村里不收留外人的规矩吧。”

流觞点点头。

阮南珠又道:“那日捞上来那人,没死。”

“啊?当真?”流觞故作震惊,扭头四处查看,“他,他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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