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放置一两年也挥之不去,买画的人一闻就知道是造假的赝品,那谁还会买我的画?
“我又怎么能做这种蠢事?你可以再闻一下,我这画上根本没有一丝茶叶之味道。”
望着胖老板眼中的热切,沈愈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露出一副您说的都对的表情,转而站起身开始打量起店内的陈设来。
《鉴古楼》在楚州旧货市场数百家古董店里算是比较有名气的那种。
称一句古玩名店也丝毫不过分。
尤其是字画古籍,市场里经常传出有人在这里淘到一两副明清古画进而大发横财。
店内之装饰布局与店名中的“古”字很是贴合,堪称幽静雅致。
在东墙位置悬有一张明四家之一唐寅的真迹《寒江晚渡图》。
两旁的楹联则是其师兄徵明的法大作,“丹青不知老将至,富贵于我如浮云。”
这一画一联相辅相成,堪称妙画绝。
其市场价每一幅都在五百万元以上,两幅一起出售的话价格甚至可以翻倍,因为有人出两千万的高价想买,但胖店主根本不卖。
这一点沈愈很是能理解对方,因为店里的镇店之宝是可以生钱的。
这两副字画不知道为鉴古楼引流了多少买家,卖了镇店之宝无异于是杀鸡取卵自断财源。
北墙与西墙位置各摆有两个楠木博古架。
西墙博古架直接到顶,上面足足摆放有上千本的古籍卷轴,任何人看了也得大吃一惊。
北墙博古架上则是摆满了各式瓷器,其中不乏有数件清代民窑精品青花。
架下是一张包浆醇厚的花梨木案,上面一尊样式古朴的三足兽首香炉此刻檀香袅袅,惹的满室生香。
此情此景若是在凉风阵阵的中秋那算是极为应景的。
可在这热的知了都懒得叫的大伏天,沈愈只觉的胖店主实在是有些太抠门了。
开个空调难道会赔钱当裤子吗?
“小兄弟?”胖店主见沈愈突然沉默了下来,不由得出声提醒了一句。
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沈愈很干脆的说:“所以您又用了烟熏之法。”
他这短短的一句话,让胖店主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
“什么?烟?烟熏?”
沈愈点点头,“找一间封闭性不是很好的屋子,将画挂在墙上,然后在屋内点普通取暖做饭的干柴烟熏即可。
“只需要一天,柴烟味就能将画纸上的茶叶味完全遮盖下去。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它可以让画纸产生那种微微泛黄就如同时光自然沉淀般的古朴陈旧感。
“古画做旧,这一步是必不可少的。”
“哈哈。”
胖店主再次嘿嘿笑了起来,“老弟啊!你这可真是大错特错了,字画在古时多是在富贵人家收藏,这些人是不可能把字画挂到柴房中去的。
“若画上满是烟熏火燎的味道,我能卖给谁去?
“让你买,你也不买啊,是不是这么个理?”
沈愈嘴角一动,露出一个想笑又忍住的表情,“去除柴烟味一点也不难,再经过一道香薰就可以了。
“取上等檀香在画旁点,留出安全距离后慢慢熏染就是。
“只是檀香不比木柴,要想味道彻底融入画纸之中,至少需要天的时间。
“还得是日日夜夜2小时不断熏染方能达到想要的效果。
“上好的檀香一盒就需数百元,算下来至少需要两盒以上,所以您这做旧的成本真的不低。”
听到这里,胖店主的笑容立时僵在了脸上,然后换了一个极为诧异的表情。
他似乎不相信沈愈这么年轻就能知道古玩行里如此多的做旧之法。
而沈愈依然是那幅云淡风轻的样子,没有任何情绪上的变化,似乎对于别人的震惊早已当作平常。
胖店主指着桌上的“古画”咽了一口唾沫,“小兄弟,我这画不是虫蛀就是鼠咬,破损的如此厉害又作何解释?这总不会是人为的吧?”
沈愈打了个哈欠,他今天为了能赶上古玩鬼市,凌晨三点就起床了,现在着实有些困倦。
“此事说起来也简单,取生虫的陈米五十斤放入大缸中,然后再将此画卷好后放进去。
“数日后,画纸上自然会有虫蛀之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