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冲动了,当时在临宜灾情紧急,百姓食不果腹,就连临宜的太守刘成也因为和常胤雄借粮没有借到,甚至反被那常胤雄羞辱,最后为了给百姓找口吃的上山打猎落得一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对于这一点,儿臣心底实在是气不过,
况且如此关头,若是那常胤雄家里真的没粮食,儿臣绝不会如此莽撞,可偏偏,家中有粮,而且粮食都多的堆到发霉发烂。
可却依旧眼睁睁的看着百姓饿死,还故意克扣每日放出的粮食,伙同城内其他士绅,营造出粮食短缺的迹象,从而大肆抬高粮价,
如此之下,儿臣实在是无法顾忌太多,也想不了那么多,所以才做了此事。”
赵崇远点了点头。
这些都是实实在在的发生过的事情,赵定没有隐瞒,而赵崇远也肯定知道。
既然旁人都觉得他冲动了,那便冲动了吧。
“唔。”
赵崇远看了一眼赵定,随后眼眸微闭,站起身在房间里面走来走去,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赵定静静地站在一旁。
看着。
没有出声打扰。
许久之后,赵崇远这才抬起头看着赵定道:“现在外面都是弹劾你的奏疏,冀州那边还有几个当地有名的儒士联合一批读人,想要进京面圣,替常胤雄讨个公道。
除此之外,其他州郡之内,不少士绅也在联合起来写了万民血。
朝堂内。
御史台中也有官员弹劾。
唉。”
说到这里,赵崇远又是一叹,扭过头有些无奈的看着赵定:“你小子可真的能捅篓子啊。”
赵定闻言低下头,叹了一口气道:“我错了。”
赵崇远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你错还是没错,我心里自然有定性,但你要明白的一点就是,这天下之事,并非只是非黑即白,,非对即错!”
“什么意思?”
赵定有些不找准自家老子的态度。
“行了,先不说这事。”
然而赵崇远却并未过多解释,抬手打断了这个话题,扭头继续看着赵定问道:“你且告诉我,你此次出去,看到了什么?学到了什么?”
赵定闻言眉头微微一皱。
心底明白这是赵崇远对他的考量。
微微思索了半晌之后,这才道:“回父皇,儿臣看到了食不果腹的流民,看到了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看到了为富不仁,看到了灾难之下,人性之间的黑暗,以及人性之间的良善,还有便是人性的险恶和政治的斗争。”
“政治的斗争?”
听着这话,赵崇远眉头一挑。
前几样,他并不感兴趣,也猜到了赵定会这么说,但最后的政治的斗争和人性的黑暗他却来了兴趣。
“你倒是给我说说如何斗争?如何黑暗了?”
赵崇远笑着看着赵定。
赵定回道:“儿臣去临宜时候,就发现,临宜的灾情本可以控制,但有人在背后故意拖缓灾情上报的进度,甚至故意使用非常的手段,将那些跑出临宜,传递消息的衙役所送出的消息隐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