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我俩都不再说话。
到了侯府,我更是率先下车,自顾自回了院子。
谢时郢这个时不时抽风的臭毛病真得改改了,气得我额角突突直跳。
到家才想起来忘了一件事,桉桉和乳娘给落下了,忘接过来了。
我一拍额头:“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吵架误事,吵架误事…
说罢忙派人去安排。
等忙完安排的这些事,已是夜深,我抱着桉桉,按照乳娘教我的方法,第一次试着哄睡桉桉。
大约是今天太累了,桉桉特别乖,没多久就在我的臂弯里沉沉睡去。
我将桉桉放在乳娘身侧,她半夜醒来还要再吃一道奶的。
我轻轻拍着桉桉,发出咿咿呀呀的轻吟。
乳娘在一旁会心笑着:“夫人以后定是一位好母亲。”
我微微诧异:“何以见得?”
乳娘笑而不语。
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想起前几天谢时郢对我说要个孩子的话,心中升起一丝异样涟漪,转瞬又想起他今天抽风惹我生气,顿时没了好心情。
回到房中,已是深夜,屋子里漆黑一片,我就知道谢时郢没有回来。
只有守在门口的小丫鬟竹笙托着腮打盹,脑袋一啄一啄的。
看见了我忙起身。
我摆摆手示意她继续睡吧,忽又起念,后退两步问她:“侯爷去哪了?没回来?”
竹笙小声说道:“侯爷今天宿在厢房了。”
睡厢房?
我们才在一起多久啊,他就开始学会撂脸子分房睡了。
果然,世间男人都差不多,一身的臭毛病不说,还惯会惹人生气!
竹笙瞧着我脸色不善,试探问道:“要不要奴婢去请侯爷回来?”
我拉着个长脸:“请他回来做什么?他爱睡哪睡哪?最好一辈子别踏进这扇门半步!”
“关门!睡觉!”
是以,竹笙打来水服侍我洗净后,带上门离开了。
半夜我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身边突然有了动静!
有人钻进了我的被窝,还抢我被子!
我惊醒,正欲尖叫,谢时郢赶忙捂住了我的嘴:“是我是我!”
我就着他的手掌咬了一口,我当然知道是他,除了他这个做事没章法的,谁还像他这样在侯府里无法无天!
他吃痛,小声哎哟一声:“你属狗的吗?见面就咬人!”
我恼极:“咬的就是你!”
“怎么,厢房的床板太硬,侯爷睡不习惯?”
他幽幽叹气,黑暗中,他从身后紧紧搂着我,双脚也箍着我,如果不盖被子,我俩的样子大概就是他像一只猴子紧紧缠着我。
我心头还有气,挣扎了两下,未果。压着声音吼他:“你再不放开我咬人了!”
他闷声赌气:“不放!”
我正欲下口,他态度来了个大转变。
“我错了…”
我张着嘴愣生生没咬下去…
很难想象一个大男人蜷缩在你身后,紧紧抱着你,像只可怜小狗摇尾乞怜,祈求你的原谅这种场面。
我有些心软,语调也没刚才那么强硬,心里还是有些微微赌气,故意阴阳怪气:“你是侯爷,怎么会错?”
他的头抵着我的后颈,声如蚊呐:“不管有没有错,我两之间都是我错”
这话说得,我要是不顺着这跟台阶下来,感觉有点对不起他的道歉了。
其实我也只是想要一个态度,一个对方服软的态度。
我慢慢转过身子,和他面对面。
“你知道,我不是生你的气,你老是这样突然发疯,我很难去把握好那个尺度”我小心翼翼的捧着他的脸,轻轻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