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大晚上地戴帽子有点奇怪，她甚至都想戴顶帽子把脸当得严严实实的。

罗怀齐见她这样也没有拆穿，进电梯后，空间中只剩下两人，他歪着身子对戚黛道，“你不会觉得刚刚在你公司没人认出来我吧。”

戚黛猛地转头看向他，清润的眸子里装满了不可置信。

罗怀齐坏笑，“你们公司还有小姑娘问我要签名呢。”

“听起来你很自豪？”

戚黛真是想不通哪里有人在事业上升期上赶着给自己找黑料的。

电梯门打开后，有几个人走了进来。

戚黛稍稍往后退了退。

因为她戴着口罩的缘故，即使这栋楼的医生护士大多认识她也都没有认出来。

罗怀齐趁势将戚黛往自己这边揽了一下。

“对了，乔医生是不是要转正了。”

“迟早的事，你也不看看她什么背景。”

“但我不觉得她有本事，说句难听的，就之前她对五楼的那个病人做的事情还让徐医生担责任，我就有点讨厌她。”

旁边的人吓得赶紧扫了一圈电梯中的人。

在她的视线扫下来前的一瞬间，戚黛立即垂下了眸子。

过了会儿，那人压低的声音传了过来，“你可千万别嘴快，她背后可是陆氏，昨天的晚宴出了事故你没见陆氏总裁揽着她的肩走出来的吗？我一时半会儿还不想转行。”

另一人显然更加心直口快一些，“那个陆氏的总裁也真是的，要真喜欢就反抗家里的联姻呗，整这一出...”

随着电梯的门被打开，两人走了出去，谈论的声音也逐渐变得微弱。

戚黛一言不发地盯着前面电梯上升的数字。

直到鲜红的数字变成五，她也没管旁边罗怀齐还搭在自己身上的手，直接走了出去。

五楼只有云舒一个病人，罗怀齐听他姑姑说过，自然也就能猜出来个大概。

“你是因为陆淮的小青梅才要带你母亲离开安城的？”

戚黛走在前面罗怀齐的不远处，倾斜的光亮照在她身上，将她愈发瘦弱的身影印刻在墙面上。

她带罗怀齐走到云舒病房门口，停了下来，“是，但不全是。”

“你完全可以收集证据，让她付出代价，逃避未必就能解决问题。”

戚黛不知道为什么想笑，“如果我真的能对抗得了陆家，如果有人会站在我这一边，我当然会用法律手段，但事实是愿意帮我的人帮不上，帮得上的人都站在我的对立面，你说我要怎么办？”

“我...”

“你不用说你会帮我，”戚黛冷冷地打断他，“一方面我不想拖你下水，另一方面我也不想再欠你人情了。”

罗怀齐紧盯着她。

戚黛以前在学校里时是出了名的不会受气，那时候她的部员在安排工作的时候被不配合的人欺负了，她向来是直接当面怼回去，然后再向负责老师说清楚情况。

这样的事不只发生过一次。

现在的她学会忍气吞声了。

“你以前不这样。”

罗怀齐的话低低地飘进她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