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下，嘴角的弧度更像是自嘲，“以前没因为这个吃过亏。”

后来吃得亏多了，自然也就不敢了。

自从一脚踏进陆淮的圈子，她理解得似乎更深刻了些。

先进入圈子的排斥后进入的，并不断通过打压让他们自觉地离开这个圈子，而一部分高高在上上位者更是将下位者的挣扎看作是宠物在咬笼子，他们享受于这种旁观的快感。

戚黛之于这个圈子，应该也是下位者。

被磨掉棱角，只想把自己藏在隐匿的角落，只要那些人看不到她，就算是安稳。

刚结婚没多久时，郭盈为了报复她捷足先登，当着许多人的面故意将滚烫的水泼到她脸上，为了避免最后这件事被定义为互殴，她忍住没有还过去一巴掌。

事后她将监控调了出来，她想要郭盈道歉赔偿。

虽然那时候戚黛的本意并不是赔偿金，只想要她的公开道歉，但最后也没有等到。

却等来了郭家人到陆家老宅，江曼硬扯着她让她跟郭盈和郭城道歉，戚黛很清楚自己有多恨郭城，也忘不了他当时得意的神情。

戚黛转身就要离开，结果陆家的下人扯着她手臂将她带了回去，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郭盈的巴掌落到了她脸上。

那时的她还天真地觉得这些人会受到惩罚，直到她发现找不到律师接这个案子，同时戚光华也给她打了电话，让她不要惹事。

很现实，也很残酷。

她曾经也觉得陆淮和陆家人不一样，所以她也尝试过问陆淮，怎么样才能让有错的人付出代价。

陆淮给她的却是嘲讽的笑。

他一句话都没有说，戚黛却意识到他就算再和陆家人再不一样也是一家人，他怎么可能会向着她。

渐渐地她学会了保护自己。

因为没人会帮她。

罗怀齐也陪着她沉默了许久。

“没事，”戚黛将病房的门打开，走了进去，“很快就要翻篇了。”

这话更多的是说给她自己听。

病房中，云舒还在熟睡，戚黛带着罗怀齐在沙发上坐下，给他倒了杯水，“你走运，幸亏她睡着，要不然你可能会被她骂出去。”

戚黛的语调轻飘飘得像是开玩笑。

罗怀齐抿唇，“她从什么时候开始病的？”

戚黛，“我上...初中？”

她不太记得了，要说云舒的病应该是戚晖死后，但是接受治疗应该还是戚黛上大学那时候。

时间线上的细节记不太清了，她也不打算给罗怀齐细说。

“所以那时候你是因为那你母亲才改志愿留在安城的对吗？”

戚黛看向罗怀齐，“你知道我改志愿的事情？”

“本来老周和我说你要去顺城大学，我才决定复读一年报顺城影视学院，但是你没去。”

因为毕业之后她很少和高中的同学联系，加之她刻意躲着罗怀齐，所以这件事戚黛从来都不知道。

她将杯子放回了桌子，手却没有松开。

“你什么时候才能明白，我并不值得你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