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弄,夜深人静。
只有一个苍老的老婆婆和一个同样苍老的老者,以及他们之间那一个虽然烧却无法放出光亮的油灯。
半晌,张三吸了一口气,“二婆婆,我知道了,这里来一个年轻人不容易,咱们做邻居的理当照顾。”
二婆婆点点头,“张三爷是个明事理的,老婆子我清楚的很,天不早了,张三爷难得回来,好好休息吧。”
说罢,二婆婆转身融入了十三弄那如墨的黑暗之中,过了一会才听到了一声吱呀的关门声。
张三这才转过身子,打开了自己的房门,身体要进去之时,他再次看向了楚鸣的房间,喉咙中传出一个压抑的音节,“该死!”
楚鸣一夜修行,第二日早早就来到了行天楼,此时天色还未完全放亮,行天楼外一个人影也无。
等到日头刚刚露出了一个红脸,两个人影出现在了楚鸣的眼中。
一个是满面春风的钱三两,另一个一身轻便铠甲,身形比钱三两还要高大,脸上肃穆,身形笔直,龙行虎步,一看就是久经战阵之辈,修为也在仙人境。
想必这就是钱三两的小舅子了,长安城城卫的一个小队长。
不过几个呼吸,钱三两便带着他的小舅子走到了楚鸣面前。
“哈哈,楚兄弟久等了。来,介绍一下,这就是我的小舅子,陶荣。”
“陶荣,这就是我和你提过的楚兄弟了,你们多多亲近才是。”
楚鸣连忙抱拳,“见过陶道友。”
对方也抱拳回礼,“见过楚道友,听我姐夫说楚道友以仙人境修为从西山找回了李大妈的凤凰鸡。在下佩服。”
楚鸣急忙道:“那是钱兄谬赞了,我只是运气好而已。”
哪知涛陶荣却说道:“楚兄,谦虚了,能从西山活着回来,便是不易。若非楚道友有实力自保,只怕也不会有什么运气。”
这话倒是不假,若非楚鸣有实力从那道主境的不祥手中逃走,也等不到凤凰鸡的到来。
陶荣是一个直爽汉子,楚鸣和他很快便熟识起来。
很快三人便说到了这次的临时城卫的差事。
“楚道友,临时城卫是专门为了这次辩法大会而设置的差事,最近天下修士汇聚长安城,靠我们这些正式城卫实在是无法应付,所以当今王上便下旨要组建这临时城卫。
具体薪酬想必我姐夫也和你说过了,只是道友想要加入还要经过一次选拔,我也只能是做个牵线人。不过以楚道友的手段应该是没有问题。”
“多谢,能有这次机会已是难得。”楚鸣说道。
这临时城卫,绝对不是谁想去便可以去的,钱三两和陶荣能介绍楚鸣去,那便是给楚鸣做了担保,若楚鸣有什么问题,他们也是难辞其咎的。
“楚道友,时间不早,今日便有一次选拔,还请随我去参加。”陶荣看了看天色对楚鸣说道。
两人辞别钱三两走向了长安城的城卫驻地。
陶荣有着行伍之人的雷厉风行,一路之上将这次选拔的基本情况向楚鸣说了个清楚。
这次临时军士的选拔,主要就是各方推荐,再经过选拔,最后能留下来的才有资格成为临时城卫。
城卫的驻地肃穆庄严,门口有两座巨大的异兽雕像,散发着凌厉的威势。
有陶荣带着,楚鸣顺利进入了城卫营。
陶荣先带着楚鸣去见了他的顶头上司,一个道主境修为的男子,目光沉稳而犀利。
“这便是你介绍的人?”他盯着楚鸣,但却是和陶荣说话。
“伍长,正是此人,此人乃是我的好友,一身本领也是顶尖,正是一个合适的人选。”
“陶荣,你要知道,如今咱们正和二队杠上了,这次考核绝对不能再输给二队,我要的人绝对不能是弱手,要是拖了后腿,我可饶不了你。”
“伍长放心,绝对不会。”
“好”,那伍长长身而起,来到了楚鸣跟前,“楚鸣是吧,来我们城卫一队,不用藏着掖着,有本事尽管亮出来,只要能给我争脸,其他的事情都好说。”
楚鸣对那伍长一抱拳,“伍长放心,其他的事情不敢说,打架是谁也不怕的。”
“哈哈,好,今日你要和其他队所招募的临时城卫一起参加选拔,给你做对手的是二队的人,你拿出你的本事,只要能让二队吃瘪,有什么事我给你兜着,你要是干的好,给咱们长了脸,我许你一个小队副的位置。”
“多谢伍长!”
去往选拔场的路上,陶荣悄悄对楚鸣说道:“咱们城卫一队和二队是城卫里战斗力数一数二的队伍,前次的战果考核,咱们比二队少了三个人头,被排在了第二,这让咱们伍长十分不爽,更加上这几次咱们推荐的临时城卫都被二队的人给唰下来了,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城卫的一伍有三个小队,加上一个伍长,共计十六人,本来楚鸣这种临时城卫是不会和正规城卫编在一起的,但此时城卫人手奇缺,所以这次允许各伍招募几名临时城卫补充到自己队伍里,其他剩余的临时城卫会临时编队,统一指挥。
其实楚鸣参加的不是临时城卫的选拔,而是正式城卫为了补充自己的力量,而举行的选拔,虽然也是临时性质,但比那些普通的选拔,要求就更高了一层,否则也不会由正式城卫来做对手。
这个楚鸣可不明白,钱三两也不明白,陶荣虽明白,但他却以为楚鸣和钱三两都明白。
选拔场,二队的人早就严阵以待,几个作为考核官的二队高手已经站在了擂台之上,等着人挑战。
二队的伍长,是个精瘦的汉子,鼻子下面有两撇小胡子,虽然其貌不扬,但是其浑身气势令人感到压迫。
他正双手抱臂,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旁边同样是几个道主境修士,想必是其他队的伍长。
“这都什么时候了,一队怎么还不来,是不是实在没人选了。”二伍长摸了摸小胡子,不耐烦的说道。
这时,他旁边的一个伍长皱着眉道:“二伍长,你这选拔是不是太严厉了些,别说一队,便是我们也快没有人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