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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望星空

男子背对着千照,他的双臂被砍,头后仰成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他向后下腰,双腿却笔直站着,上身和下身就像一个折断的筷子,后仰的脸和蹲着的千照在一个平面。

鲜血从他微张的口中爬满他的脸,向下流进他的双眼和耳朵,刚刚千照听见的是他的腰生生折断的声音。

长枪破风之声传来,折断的男子被老斌一枪挑开。千照跳起,她看见街上所有倒退行走的人都抬头向上仰望着,但不约而同不再呢喃、停下了脚步。

"我现在觉得没人也挺好的。"老斌这时候还不忘贫嘴。

街上的人都把头转向四人的方向,但诡异的是,他们都只转了头,身体一动不动。

"真的见鬼了,这是真的见鬼了。"小水用双手握刀才勉强止住发抖,那些人头转着不可思议的角度。

他们都身穿兵服,有的脸色发青明显是死了很久,有的还在流血,但眼睛里瞳孔缩的极小,灰色的眼白映着烛火的光。

"喜老二!"千照他们印象中话很少的喜老二第一次如此凄厉地大喊,他扔下了刀,跌跌撞撞的被老斌拦住也要伸出手朝人群中的一个方向使劲去抓。

喜老二不是他的真名,这并不代表这不是其他人的真名,某个,他心中牵挂的人。

人群中依旧一片死寂,千照闻到更重的血腥气,又起风了。

街上的灯火在一瞬间熄灭,所有的门都被看不见的力狠狠合上,人群突然消失不见,好像从未出现过一般。

街上依然只有他们四人,被踢翻的桌子和喜老二绝望的哭泣提醒着千照,刚刚的一切并不是幻觉。

"我的弟弟……"喜老二痛苦地抱着头。

千照和老斌、小水互相对视一眼,小水额头上冷汗直流也顾不上擦,她拍拍喜老二的肩膀,安慰道:"这地方邪的很,所见不一定为实,你冷静点。"

喜老二把脸埋进双手,有泪水从他紧绷的指缝中溢出:"在遇见你们之前,我也与一些陌生人结伴同行,也是突然遇到灯火点、门户洞开。

但那时并没有出现人群,只是我的同伴们都和刚刚那些人一样,突然仰头看天,嘴里说一些胡话,我太害怕,就丢下他们跑了。"

喜老二低垂着头,已经止住了泪,声音还闷闷的,双手止不住颤抖:"我刚刚看见,和我一起从军的弟弟,也在那些人里……"他声音发抖,哽咽着说不下去。

"一群人怎么可能突然消失呢?"小水自言自语问道。

"不要回答!"千照抢在前提醒道。

小水双手合十连连摇头表示抱歉,她又忘记了规则。

千照捡起喜老二的刀,双刀在手转了个刀花,有些重但还算趁手。

"我去房子里看看。"千照说道。

他们一路走来,也不是没有进过那些宅院房屋,只是都空无一人,但那些凭空消失的人是从街边的屋子里走出来的,千照决心要再去看看。

"我和你一起。"老斌思考片刻道,"小水和喜老二先留在这里。"

千照推开旁边最近的房门,是一个卖女子衣裳首饰的店铺。

店中很整洁,千照能从掉落在地上乘着衣料的木盒侧写出店小二脚步匆忙。

柜台上账本旁放着笔,算盘只拨了一半,半盏冷透的茶和茶碗边缘沾上暗红的口脂更让千照确信,这店主离奇的人间蒸发。

这样的情景千照和老斌已经屡见不鲜。

"这也藏不了什么人吧。"老斌挠着头嘀咕着。

"老斌,"千照沉声道,"有没有一种可能,这鬼城里,其实有两套规则。"

千照拿起店中卖的手持镜,靠在窗边,透过镜子观察天上的星辰。

"你看,"千照对凑过来看的老斌轻声说,"星辰一直没有移动过。"

她不顾老斌的惊呼制止,用手扯下头上的额带,直视头顶星空。

闪耀的星辰,就如同千照在地下城所看见的一样,固定、不曾旋转。

"虚假的星空,"千照盯着那颗明亮的照星,"当然是可以直视的。"

……

柳鱼不是很明白,好好的槐丘,为什么被小小称做鬼城。

这里和他的家乡杨城一样,就是个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城镇,除了为了抓刺客,城门紧闭、城中戒严。

柳鱼在这次的遥渊之梦里,是公子弗的侍从——阿鱼。

但奇怪的是,这次的遥渊之梦里,他不再有之前那种不能控制自己身体的感觉,只是脑海中多了阿鱼的一些记忆。

"不!"公子弗从梦中惊醒,大喊道,"父亲救我!"

"公子,"顾嬷嬷熟练的轻拍公子弗的背,"国君要治罪的人是公子信,您不必担忧。"

公子弗满头冷汗,推开嬷嬷,踉跄着走到窗边,扒着窗沿,大口呼吸着雨后的清新空气,一边喃喃自语道:"茵没死?信的刺客也是无能……"

"那更要恭喜公子了,"顾嬷嬷朝公子弗行了大礼,笑着说,"公子茵未死,她和公子信就更加不死不休,最后得利的,只会是公子!"

"呵,"公子弗扯出一个笑容,但很快恢复了冷漠的表情,"我就这么看着,父亲再偏心,也不能偏袒一个杀人犯吧?"

侍从们在公子弗的示意下退出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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