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卑军一路撤退,后部兵马不断被拦截伏击,不觉只剩下锁奴所带的五千骑兵。
危机越来越近,每个人都像被火烧屁股,奋力向前,到最后变成郁筑鞬、锁奴二人开路,催马疾走。
前方水流声越来越响,郁筑鞬又喜又怕,修水绕鸡鸣山而流,听到涛声,说明即将出山。
但听到这种闷雷般的声音,他浑身不舒服,心底里涌起莫名的恐慌来。
正走之时,后方又传来惨叫,鼓声也随后而来,追兵越来越近,二人打马狂奔。冲出山谷口,随着眼前一阵开阔,便看到浊浪翻滚的修水。
还未松一口气,便见前方出现一彪兵马,正是孙礼领兵埋伏在这里。
荆鹏上前厉喝道:“敢犯中原者,虽远必诛!”
“宰了他!”郁筑鞬朝着锁奴使了个眼色,此时走投无路,唯有拼个鱼死网破。
锁奴急催马,直奔荆鹏冲杀过去,快到荆鹏面前,忽然马失前蹄,连人带马翻滚在泥地里,刚爬起来,便被荆鹏上前一刀斩首。
“哈哈哈,多谢兄弟送来的人头!”
郁筑鞬看到地上的陷马坑,大惊失色,将马鞭向前一指:“冲过去!”
此时鲜卑军也知道没有退路,纷纷催马向前冲杀,郁筑鞬见前方路平,也打
马冲过去。
孙礼在这里挖好陷马坑,本打算擒拿郁筑鞬,不想他竟躲在后面。
见贼军悍不畏死冲来,马上命人散开两旁,前面的几十个鲜卑军落马倒地,破坏陷坑之后大军冲突而去。
吴军就站在路边全力放箭,果然鲜卑军只顾催马逃命,没有一人反抗,都抱着侥幸心理,只要倒下的不是自己,便是胜利。
数千骑兵疾驰而过,不断有人惨叫落马,不多时后方山谷中喊声大震,阎柔也随后带兵杀到,二人合兵一处,挥兵掩杀。
吴军虽然还有一段距离,但此时贼军已经胆寒,生怕追兵追上,将骑术发挥得淋漓尽致,争先恐后策马狂奔。
修水岸边万马奔腾,泥沙飞扬,不时有鲜卑军惨叫落马,甚至有人被挤落修水,卷入洪流之中。
背后吴兵呐喊追赶,有人甚至不惜拉扯同伴,将其拉下马,以此来拦截追兵。
郁筑鞬惊慌失措,刚过一处峡谷,忽然前方又有一支人马杀到,足有四五千人马,将整条大路堵住,顿时面如死灰。
正感绝望之际,却见亲兵大声叫喊起来,原来前方来的并非吴军,而是代郡乌桓人马,润王难楼带兵前来接应。
二人顾不上说话,难楼派兵守住山口,郁筑鞬带领残
兵呼啸而过,头也不回。
此时已到中午时分,阎柔见援军赶至,就在河边停下,两军远远对峙,乌桓人马徐徐而退。
孙礼叹道:“只可惜时间仓促,来不及挖大坑,否则定擒郁筑鞬!”
阎柔笑道:“此战杀了一万多鲜卑军,郁筑鞬虽侥幸逃走,我看他也活不了多久。”
孙礼诧异道:“何以见得?”
阎柔冷笑道:“轲比能这些年吞并鲜卑各部,虽然声势浩大,但都是以武力弹压,除了本部落之外,其余各部都心中不服。步度根、素利都与他明争暗斗,如今的郁筑鞬就像失去爪牙的孤狼,谁都会上去咬两口。”
正休息之时,山中又来一队兵马,打着“镇北将军”旗号,阎柔急忙上前相迎,正是孙翊亲自领兵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