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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不学低头看着苏乔。
琪王?
如今惠平两王相争如火如荼,琪王早就不知道被人忘到哪个角落去了。
琪王空有野心,却无手段,为人愚钝,心比天高。
他怎么会想到,去辅佐琪王?
“皇上撑不了许久了,你如今反水琪王,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苏不学的眼睛在灯火下早已无年轻时那种清慧之感,却沉浸如潭,毫无波澜。
即使苏乔对他说了如此天方夜谭的话,他依旧缓缓捋着胡子,不惊不讶。
“成王败寇。”苏乔再磕一头,“望父亲,手下留情。”
苏不学招手让他起来:“你既已决定,就去做吧。”
苏乔提衣站起,静默。
苏不学掸掸手,让他走。
苏乔行礼退下。
苏不学捋了捋胡子,看着苏乔离去的背影,月白的身影在夜色中,显得尤为清晰。
他揉了揉眼睛,低头看。
老了,不如年轻人了,反水琪王,这是需要何等的胆量,要与整个朝廷作对啊……
……
柴房内。
秦钰又度过了相安无事的半天,那个看守的人,似乎只有晚上才会来。每天只有一个大馒头,就把一整天的伙食给解决了,秦钰真是有些不够吃……
郑姑娘已经被绑了四天了,她发现今天高个子男人也没有来,心里安定了不少。
那个高个子男人每次来,眼神都游离在她身上,目露色相,看得她总是浑身发怵。
她当然不会知道,那个高个子男人以后都不会再来,他现在已经躺在床上半死不活,他子孙根都被沈无况一脚跺烂了……
郑姑娘静坐着,突然痛苦地“嗯!”了一声,人就摇摇晃晃,两眼一翻,晕倒在地。
秦钰皱眉,啥情况?
她赶紧抬头看那块被掀掉的瓦片,暗士对她打了个手势,秦钰疑惑。
取东西?取什么东西?
片刻后,外头有人开锁的声音,推门进来的是个蒙面暗士,对秦钰行礼,轻步上前看了看郑姑娘,拔了她头上一根玉簪,拔掉刚才射在她脖子后的针,对秦钰行礼退下。
秦钰不明白他来拔簪子有何用,但是沈无况做事肯定有自己的道理。
门重新被关上,落了锁。
……
南通巷。
一顶再讲究不过黛蓝色轿子落在讲堂前,下人开轿帘,压轿,一只黑色官靴从轿内踏出,来人抬头,双手负在身后。
好一个绝清傲气的公子,略带笑意的双眸看着讲堂的大门,二稚嫩小童迎出:“参见闫大人!”
闫岐颌首,提衣踩上门阶,苏乔立在门内,行礼,请行。
闫岐看见苏乔,上前笑了笑,回礼,也请行。
理事派人奉茶,二人坐在客堂,屏退左右。
“苏弟,许久不见。”闫岐呡了口茶,面上永远都是笑意盈盈。
“劳闫兄亲自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