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集结人马,我要亲自统摄,去椒城救出父亲、娘亲,薛神医、琪姑娘,还有二位少奶奶。”高篱坚毅的眸光赤红,足见他三日来的无眠。
然,高篱心中愤恚已然极致,他要除去楚三豹的决心已下,虽然他会假惺惺应承与楚三豹结盟,不过权宜之计,得着机会必定杀之。
暗卫头头抱拳领命。“是!属下这就去集结。”
三日来,高篱愁苦不堪,但高府的里里外外尚需有人来打理,好在昭婉雷厉风行,又得徐秋娘的襄助,高家渐渐平复了几分安宁。死伤的下人们都已然造册记下,该矜恤的皆嘱咐周管家一一办妥。且为这些下人们都寻了玉山之脚殓葬。
分散的高家暗卫大多召回,就待一声令下。高篱明了,此次若救出父亲、娘亲,薛神医、琪,还有二位娇妻之后,他必定立时翻脸无情,绝无可能与楚三豹结盟。而所有高府暗卫集结、埋伏去椒城,为的就是最终一役,你死我亡的最后较量。
高家再也承受不起如斯的灾祸,惟有将楚三豹杀之才能平静。
昭婉一直都在高篱身旁,见着夫君如此果决,她亦不好再行劝阻,须知,公公婆婆都在楚三豹手里呢!
“夫君,此去椒城,我们需做好万全预备啊!”
“我不杀了楚三豹绝不为人。”双拳紧握,他赤红的双眸里都是杀人的愤怒。
红唇一瞥,昭婉无奈地苦涩一笑。她知,夫君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亦不计代价都会与楚三豹决一死战的。好,就这般吧!如此,她也该去找周管家和账房了,备下巨资前去讨好楚三豹结盟才成啊!
前脚刚走,徐秋娘后脚便赶来,但见昭婉的寝屋里只有来回踱步的高篱,她便问话。“篱儿,昭婉呢?”
高篱瞧见义母,立时展颜舒笑。“义母,我父亲、娘亲的下落找着了。”
着实令人惊悚,这位连日来面上乌云密布的公子哥突兀就这般喜悦了起来,果真是无误地找到了高家的老爷夫人?徐秋娘当然乐意见着高篱这般的。“哦?那便好!”
高篱眨了眨双眸,而后定定地说:“义母,此番营救家父、家母还得您老人家大力帮衬。”
自然,徐秋娘不明就里,只当是指望她与昭婉、大春一道联手力克楚三豹,不消说她也该倾尽全力去为之的。
颔首,徐秋娘慈蔼一笑。“义母就算战死也会与昭婉勠力施救老爷、夫人。”
话虽如此,但徐秋娘亦明白,楚三豹可不是凡夫俗子,这等绝顶高手,若想将其斩杀绝非易事,需从长计议,好好布置一番。
不免担忧了起来,徐秋娘说罢抿唇思忖。
高篱瞧见义母顾虑,猜出了大概,又是一笑。“义母,楚三豹人在椒城。”
椒城?楚三豹难道掳去老爷夫人去了椒城的南屏山藏身?当知,那南屏山周边地形徐秋娘可异常孰知啊!无论楚三豹如何遁入密林,只消去了椒城,怕是楚三豹的死期不远了。
转忧为喜,徐秋娘拊掌欢笑。“好,好!若说去往别处,我道不敢说,可楚三豹不知死活偏偏去往椒城,哼哼!那椒城最为隐蔽之地就属南屏山了。而南屏山上我顾家早就做过埋伏,此次若能与楚三豹一决雌雄于南屏山,篱儿,义母可大胆吹嘘地说,他楚三豹必死无疑。”
“哦?”高篱当然疑惑,虽说椒城顾家在椒城也算是名门,但楚三豹随身的喽啰怕也不少,而况也不乏武艺精绝的高手在旁。然,徐秋娘却信心满满就认定楚三豹会被高顾两家围歼了吗?
高篱自然未多过问,自打上回黎伊伊遭遇楚三豹的埋伏之后,徐秋娘就刻意派人在南屏山一隅布下了陷阱,待日后得机非要回敬楚三豹,一泄心头之恨。兴许是老天开眼,这回楚三豹掳劫高家主人们不去别处,恰巧就去椒城,话说楚三豹之流藏身最佳之地除去南屏山还能去往何处?
既然,徐秋娘已经在南屏山一隅布下陷阱,只消与楚三豹略作周旋,引得楚三豹入了圈套,楚三豹只有束手就擒的份了。
如今,高家数百暗卫,加之她徐秋娘、大春还有昭婉,联手对付楚三豹必然胜数大增啊!
欢欣归欢欣,必定楚三豹也绝非木偶,未必就不知反抗,徐秋娘也该明白还要先头派人去联络顾家兵丁早些预备,打探。
不过,徐秋娘这会赶来并非是为高家主人被掳一事,因着她越想越觉着奇怪,话说高家的主人们都被楚三豹轻而易举地掳去了,唯独手无缚鸡之力的李思虞却安然无恙。
三日前,李思虞说过她出府去高家的红绸坊去做衣裳,然李思虞前脚出府,后脚便是楚三豹带人杀来,这未免太过蹊跷,徐秋娘缓过神来,一番思忖之后,她断定李思虞形迹可疑,除非真是巧合,否则即是李思虞早就知道楚三豹会带人杀来。
不吐不快,徐秋娘轻叹一声。“篱儿,义母有一事搁在心中实再难受,但说来又怕你怨怪。”
高篱不解,可义母如此说话必定事出有因,需得问明。“义母不妨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