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半会离不开此处,不若多探听些昭婉与古宁昌之间的秘事倒也好剖断,再个也好应付古宁昌而后设法脱身。
“世外桃源”景致如画,这迷阵亦艳花怒盛,芳馨扑鼻,孔多海眸光下瞰,这地上青葱翠绿,不若就此打坐,身子旧疾还需修炼疗治。
抚向自个隆起的腹间,昭婉幽幽双眸苦涩地瞧向四面,拘囿于此,她再难脱身。不知夫君是否焦急的难以入寐,日夜愁苦。
孔多海气定神闲,打坐安然,不理会焦急万状的昭婉。这自然令昭婉忍耐不住。“前辈,古宁昌诡计多端,再不会放我们出去了,没想到无端连累了前辈,昭婉实在愧疚。”
愧疚?这些年来孔多海不就是因着对昭婉的愧疚而难以释怀,处处对这位少奶奶怀有赎罪的心结吗?而昭婉却说她对他心有愧疚,多么令人意外。
吁了口气,孔多海暂且停辍打坐,吐纳和缓,抬首,慈眉善目。“少奶奶不过离家四日就如此灰心了吗?老夫虽不问世事,但对付一个狡诈的年轻人还是绰绰有余的,少奶奶尽管放心,我必定带你离开迷阵,让你夫妻团聚就是。”
缓缓闭目,气运丹田,修炼疗治。孔多海信心满满,面目坦**。
愤愤然蹴踏脚下的芳草,昭婉不想打扰孔多海疗伤,自然走开。四面花团锦簇,如此妙美的景致反倒令昭婉心生怨愤。
此处若非拘禁之地,也算的上宝地一块,可惜,古宁昌设计拘囿昭婉于此,实在令人不齿其所作所为。
半炷香时辰,孔多海起身。一番打坐令他神清气爽,老眸更显锐利。四处张望一会,他对呆坐一隅的昭婉说道:“少奶奶愁眉不展,无益胎孕,还是放宽心好些。”
说话间,孔多海身后突兀来人,他登时转身,眸光犀利地瞧着来者。
一位约莫五十开外的老妇人手拎提盒,缓步而来。面上和蔼可亲,晶闪的老眸瞧去的却是昭婉。
“这位少奶奶,我家少主吩咐老奴送来午膳,请少奶奶用膳吧!”
“你是何人?”孔多海拦住老妇人的去路。
那妇人也不惧怕,淡淡回道:“老奴是古家的下人,奉我家少主之命给少奶奶送午膳来了。这位薛神医还是别再多问了。”
下人,孔多海没再阻拦,不过心下却在思忖这个妇人的来历。
不错,先前初初赶来此地时那间茅屋外不是晾晒着衣裳吗!难道这位老妇人就是住在茅屋中之人?
昭婉不悦地白了一眼老妇人。“不用了,我不饿。”
老妇人轻叹一声道:“少奶奶可不能怄气啊!腹中孩儿要紧。”言罢,老妇人丢下提盒,转身就走。
近至薛神医身旁,老妇人提点。“薛神医,我家少主人吩咐,这提盒之中有两份餐食,薛神医若不嫌弃就用午膳吧!若嫌弃,只能挨饿了。”
轻蔑一笑,老妇人缓步就走。
瞒得了别人可瞒不住孔多海,他猜测这妇人非同一般,决计不是寻常下人,可能……
“不放我们出去,你也休想离开。”言罢,孔多海双腿一错,架势摆开,这双拳便夹裹一缕破风声砸向了老妇人。
不曾想,老妇人眼睑一张,眸光一瞥,身子一扭,灵巧若少妇般地躲开孔多海快如闪电的一拳。
“劈啪”之声速起,二人便交起手来,顷时身影窜闪,如风从耳际飞掠。昭婉大为吃惊,起身立在一旁观战。
自然晓得薛神医有些武艺功底的,但他武艺精绝到何种境界,昭婉可不敢妄断了。此时,但凭两人的交手,快若闪电的拳脚相向,昭婉断定薛神医的武艺比她高超了许多。
然,令昭婉亦大感意外的是,这老妇人怎的武艺也这般高强,薛神医根本就无法将其迅疾击溃。
花舞草飞,二人的功力超出昭婉的想象,只有闪动的身影,就快瞧不出谁是薛神医、谁是老妇人了。
二人招招飞缴,令人眼花缭乱,带动阵中风旋,昭婉的罗衫狂舞飘**。秋水眸都快睁不开了。
“砰”的一声,老妇人被薛神医一掌震出三丈之外,跌坐在地。
口角间猩红之血流出,双手撑地欲起身,奈何薛神医已急速近至她身旁,伸手便扯下那妇人脸上的面皮。
一张美妍的妇人便难逃薛神医与昭婉的锐目。
似曾见过,但一时难以断定。昭婉只觉着此妇人如斯绝美,便细细看去而已。
孔多海冷哼一声,双手后负。“装神弄鬼,原来是你布下此阵阻我去路。”
那妇人抆去唇角间的猩红血水,艰涩地叹息道:“只怪我武艺不精,败在你手中,孔多海,你也别得意,害死我相公,这仇就算过千年我也会去寻你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