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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谁辛苦频翼护

风荇上前,轻轻拉起江黛青的手,却惊觉自己掌上墨渍,污染了她的玉指。带些忙乱,他在衣上蹭蹭,又替江黛青抹去墨痕。

江黛青笑道:“就四千个字,还没写完吗?”

风荇板起脸来,冷冷道:“有人给我捣乱,不然我早写完了。”

“你也忒实在。”江黛青笑得眉眼弯弯:“君善又没给你下限时,你得空的时候慢慢写嘛!”她埋怨道:“你不在我身边,我都没人使唤了。”

风荇扔下江黛青的手,哼一声,颐指风艾:“使唤他去!”

江黛青嘻嘻而笑:“怎么?那我当真使唤艾郎陪我去啦?”

风荇三人都见意外,他问:“你要去哪儿?”

深吸一口气,缓缓收笑,江黛青垂眸道:“去找曲长歌。”

梅言第一个反应过来:“曲姑娘的意思?”

江黛青点点头:“总算迈出了第一步。后面的路,如何走,全看这一步后,她作何反应。”

风荇看着江黛青,没言语,脸上神色有些不快。

“你们去吧,我还要罚写。”风荇说完就转身进了屋,梅言很是诧异。

江黛青微怔,思量一会儿,对梅言三人说:“劳你们稍候,我去和他说两句话。”放心不下风荇,江黛青跟了进去。

风荇果然坐在案后,工工整整地写他的“言多必失”。江黛青自己搬个凳子,坐在他左手边,攀着他臂膀,低声问道:“好哥哥,你在想什么?”

风荇微微侧首,敛眉问江黛青:“若我说不想让你管曲府的闲事,你会如何?”

江黛青秀眉微动,有些意外。两人对视良久,风荇撂笔叹气:“不须计较苦劳心,万事原来有命。”

风荇的话,江黛青懂。他是怕自己沉溺过往,陷得太深。沉默半晌,她忽然问风荇:“倘若你从未认识我,只在生命中某天路过曲府,看到了曲真责打儿女,你会出手阻止吗?”

风荇坦然道:“不会。”

江黛青点点头,笑了。那笑里有些释然,却并无欢喜。

“我艰难的时候时常想,要是有人能拉我一把就好了。”江黛青起身,柔柔笑言:“所以,我要去拉曲姑娘一把啦!”转身边往外走,边努力咽下伤感。风荇坐在案前,听她悲咽,看她背影,沉默不语。

红着眼眶出来,江黛青抬头看向苍天,万里无云,山蓝深湛,轻吐一口气:“呼......”走到梅言面前:“劳意远陪我走一遭?”

梅言点点头。风苓却不放心风荇,笑对风艾说:“即是你当值,你便陪卿卿吧。”风艾会意,视线落在门口,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意。

风艾当先,江黛青与梅言并肩走向马厩。她先问一声:“你都找过哪里了?”

梅言恻然:“寿县中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

江黛青倏忽停下了脚步望向梅言,险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意远,你为什么能做到这个地步?”

还能为了什么?若不是为了江黛青,梅言也不会如此尽心,多半和风荇是一般视而不见。风艾心知肚明,却不能言说。

梅言看出江黛青有些触动,但也只能敷衍道:“求个心安......”求江黛青,能心安。

忍不住联想到自己,江黛青才动了这个念头,复又自制:没有但凡,也没有如果。自己的人生岂能寄望于他人拯救?虽则如此,江黛青还是忍不住念叨道:“曲姑娘是幸运的......”梅言难得有些心虚,低着头没答话。

“曲真瘦弱。”江黛青收摄心神分析道:“长歌也不强壮,精神状态更是不好。他们都走不远。以曲家为中心,方圆二、三里,也就差不多是长歌的葬身之所了。”

梅言摇摇头:“曲家周边没有坟茔,方圆二里的话,我都转遍了,也没见有动土的痕迹。”

江黛青未予置评,只道:“那我们先去曲府,看看能不能套一套曲真的话,缩小些调查范围吧。”

三人驱马望曲府来,却扑了个空。曲真不在,家人说他去了洪都府。江黛青心下了然:“看来他是等不及了。”离开曲府,她信马顺着街坊转一圈,看百姓生活:井边汲净水,街上泼脏水。草灶炉灰,悉堆于道。

“若有大些的垃圾,会往哪里扔?”江黛青自思自忖,不觉失声。

梅言听了,回答道:“街后不远有个泥沼,我见有人将瓷碎瓦屑负至那里抛弃过。”

江黛青登时拨转马头:“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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