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你怎么知道这件事?”辛氏嘴唇翕动,一张嘴就后悔了,这不是明摆着跟众人承认宋云晚说的都是对的嘛?
宋云晚笑的神秘莫测:“你以为你大哥大嫂为什么轻飘飘地说两句就走了?”
“你以为他们为什么突然要宋彩霞当他们的儿媳妇?”
都是宋云晚搞的鬼?
可,怎么可能呢!
辛氏被这两个消息给炸的脑子懵懵地:“怎么可能?我大哥大嫂怎么可能听你的。”
“有钱能使鬼推磨,你大哥大嫂,怎么一下子那么有钱,你不是心知肚明吗?”宋云晚并没有正面回应辛氏,但是她的话,让辛氏就想到了原本宋彩霞的亲事。
“跟陈家的亲事,是你搞的鬼?”辛氏说着旁人觉得莫名其妙的话。
宋云晚咧嘴一笑,贝齿般的牙齿咧开,让人毛骨悚然,她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就让辛氏去猜。
“人在做,天在看。你小心哦,你害过的人,他们一个个都会找你报仇的。”宋云晚生得极美,眉目狭长,眼神锐利,看人时都让人产生一种她不是十四岁小姑娘的错觉,那冰冷的眼神,让人觉得她就是个历尽沧桑的大人。
眼底的深邃仿佛能看到你的心里去。
辛氏惊惧地看着宋云晚,仿佛看到的不是宋云晚,而是另外一个人。
“辛和英,人在做,天在看,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柳无忧临死前,曾瞪着眼睛望着她,像是要吃了她一样。
辛氏自然不在意,死了就是死了,她人都不怕,还怕鬼嘛。可现在……辛氏听着宋云晚说着一模一样的话,总有一种柳无忧爬出来找她报仇的错觉:“不是我,不是我,你死跟我没关系,不是我做的。”
辛氏抱头尖叫,蜷缩着喊得声嘶力竭。
她尖叫声刺耳,清晰,旁人都纷纷好奇,辛氏口中说的你,究竟是谁。
宋云晚:“你害死的人是谁?”
辛氏抬头,又看到了那双眸子,跟记忆中那双眸子重叠,她更是吓得手足无措,“你走开,你走开,不是我,是他,是宋……唔……”
“和英。”
辛氏几乎要脱口而出的话被宋为庭打断,他捂住了辛氏的嘴,心疼地扶起她:“你怎么了?怎么又犯病了?”
“云晚,你娘她最近总是头疼,一疼起来,人就糊涂,做了错事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爹给你赔不是。”宋为庭将辛氏搂在怀里,他的出现让辛氏总算镇定了下来,可眼神闪躲,依然不敢看宋云晚。
“遗风的事情过去就过去了。”宋为庭说道:“既然他跟你两情相悦,那爹就答应这门亲事。村长,崔嫂子,以后咱两家就是亲家了。只是和英她最近脑子不太好使,这成亲的事情还要村长你们多费心了。”
宋为庭答应了裴遗风和宋云晚的亲事,拉着辛氏走了。
崔氏拉着宋云晚的手,跟在场的村民们鞠躬致谢:“今天多谢各位了,这事儿就是一场闹剧,辛家人无理取闹,云晚也跟着胡闹。她还是清白之身,跟遗风的亲事也成了。我这就去请人算个黄道吉日,到时候大家都过来喝喜酒。”
宋阿六被宋云晚的大义给感动了,“婶儿,云晚别看年纪小,可她是个能担事的,遗风娶到她,是遗风的福气。”
“云晚当时失踪,遗风不要命地找她救她,这种感情,才是真感情。这么有情义的人,要是再不答应亲事,可真就是棒打鸳鸯啊!”
宋家村的人都仁义,既然是一场闹剧那就当一场闹剧,宋云晚依然是清白之身,守宫砂他们也看到了,自然不会有人到处嚼舌根。
可辛家村的人……
宋全章想到辛家村的人通通在场,若是他们嘴碎,云晚的名声,可就说都说不清楚了。
辛和利人都走远了,背上还在冒虚汗。
“裴遗风推宏远的事儿,咋没说着里头还有一个宋云晚呐。”辛和利大发雷霆:“和英办事怎么这么不靠谱,要是知道还有一个宋云晚,咱去得罪她干嘛!”
钱氏瘪嘴:“难道知道了,你就不去找她算账吗?”
“也不是这个意思,你忘记之前那丫头跟咱说的话了?她说,能让咱们起高楼,也能让咱楼塌了。你就不怕咱现在的一切都被她毁掉?”辛和利可不愿意再过以前的穷日子了。
钱氏自然也怕穷,可她不相信宋云晚一个十四岁的姑娘能掀起什么惊天骇浪来。
“她要是能耐,今天就不会为了救裴遗风自毁清白。”钱氏恶狠狠地说道:“她可没啥损失,咱儿子可是实打实的残了。难道你就不怀疑,当时她跟咱们合作,有没有赎罪的目的呢?”
“而且咱不追究了,不就证实了咱儿子玷污了她,那咱儿子可就要背上杀头的罪名了。”
大越律法严,强奸幼女者,一律杀头。
钱氏担心自己的儿子:“咱儿子虽然现在残了,但好歹人还在,要是人没了,咱可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了。和利,咱小事上不在乎,大事上可不能糊涂啊,这可关系到你儿子的命啊!”
辛和利闻言不做声,旋即狠狠地点点头:“进了咱口袋的,还能收回去不成,你说的对,咱儿子可不能平白背个强奸幼女的罪名,我这就去报官。”
夫妻两个协商一致,跑到太安镇专程摆了一桌,请二十多个大汉吃饭,席间,钱氏千叮咛万嘱咐,解释宋云晚还是个黄花大闺女,自己儿子压根没拿她怎么样,还求众人不要到处说,说了自己儿子命都会没了。
二十多个大汉也都是辛家村的,都跟辛和利沾亲带故,听说事情很严重,便也纷纷表示今日的事情就烂在肚子里。
辛和利雇了三辆马车送二十多个大汉回新家村,他带着钱氏马不停蹄地赶去令和县捶鼓告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