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出发!”
石队长最后挥舞了一下手里闪闪发光的镰刀,全大队的男女老少,能出动的都出动了,激情昂扬地,浩浩荡荡地向麦地出发!
此时的太阳刚刚爬上屋顶,麦穗和叶片上还挂着晶莹的露珠。
石队长已经站在麦地东面一角打头的位置,把镰刀在头顶上大力一挥,顿时在他头顶闪现出一道寒光冽冽的弧度。
石队长弯下腰,撅起腚,大声喊道:“开镰了!”
在绚丽的晨光下,麦田前瞬间寒光疏影刀闪风鸣,一阵唰唰声后,金色的麦浪就一点点消失了,寸余长的麦茬子地上,站立着一个个金黄色的麦捆子。
……
李宁菲呆愣愣的看着这一切,这是生活在现代的她从未体验过的一种场面。
不到二百人的队伍,展现给她的震撼和激情,却是前所未有的!
这就是这个时代的朝气!热情!纯朴!和希望!
王小丽和马改华来到李宁菲身旁,说道:“宁菲同志,咱们知青干不了这么重的活,每年咱们都干搬麦捆子的活,你跟着我们慢慢学就可以,咱三个正好挨着。”
原来,就在刚才李宁菲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的时候,小队长已经给她们分好了工作。
李宁菲不会干活,只能懵懂地点点头,把她俩看得咧开嘴笑了起来。
然后她们掏出裤兜里的套袖,套在两只胳膊上。
李宁菲有样学样,也把自己的套袖套好。
她俩满意地看了李宁菲一眼。
“走吧,咱们也赶紧去搬麦捆子去吧!别被他们给落下了!”
说完,三人就急急忙忙地去了地里。
前面一个壮汉负责割麦子,后面就有一个知青或妇女搬麦捆子。
小心翼翼的把捆好的麦子,搬到牛车或马车上拉到生产队的打麦场上。
在搬动捆好的麦子时要轻拿轻放,不能扔,不要让麦粒掉下来了,否则就白瞎了。
有经验的老农在打麦场,就会把麦捆子一个一个码成麦垛,等着割完麦子统一打麦子(脱粒)。
这是个技术活,下雨不能漏水,露水也不能漏,否则,还等不到脱粒,里面的麦子就会因为潮湿而发霉。
为了抢收麦子,割麦子的大老爷儿们都丝毫不敢停歇。
李宁菲她们和一些嫂子婶子搬运麦捆子,虽然不必心急火燎的着忙,可也不是省劲的活。
干惯了农活的妇女和知青们,每次两个咯吱窝各夹一捆麦子,两只手上还要各拽一捆,四捆麦子也有四十多斤了。
像李宁菲这种还不怎么会干活的主,只需要一次用两只手提两捆麦子就可以。
不过,她们虽不至于忙的脚打后脑勺,却也没有休息的时间。
割麦的大老爷儿们割到头了,可以停下歇口气。
搬麦捆子的却还得继续搬运,等搬完这块地,另一块地上的一大片麦捆子又等着她们了。
麦子和衣服不停地摩擦,即便是隔着厚厚的套袖和衣袖,李宁菲都能感受到尖锐的麦芒,扎到皮肤上的刺痛!
再经过汗液的洗礼,那滋味,那酸爽!谁干谁知道!
她终于理解为什么要给她们发套袖了。
带着套袖还扎的皮肤生疼呢!
而且来来回回的搬运麦捆子,套袖磨损的也很厉害。
王小丽一边干活,一边跟她唠嗑。
“以前刚来的知青搬麦捆子不知道戴套袖,衣服袖子就容易磨破。
准备,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