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那个人是溪田帮的人?”顾清站在车间门口,看着一个刚来中队此时正坐在机位上显得有些懒散的犯人问道。
“对,就是溪田帮的,叫严明志,清哥怎么样,咱们要不要安排人收拾他?”邵节武说着,脸上还露出了一丝阴狠的表情。
顾清是怎么入狱的,张岩又是怎么不断找他麻烦,甚至于到底是永清帮的安排人教唆那个精神病犯人来杀他,这一切背后都离不开溪田帮陈天水在背后操纵。
这些事的缘由身为石鼓山俱乐部的邵节武很早就听顾清提起过,甚至于大部分俱乐部的人都知道顾清和永清帮溪田派有很深的过节,这时候突然调来一个溪田帮的人,邵节武怎么可能会放过?
“你看着处理吧,别太过分就行。”眼下顾清也不太确定这个人和陈天水是什么关系,怎么会莫名其妙被调到十三队来,他本来不是在二十中队好好的吗?
“行!”邵节武一拍胸膛,咧嘴笑道:“清哥,交给我了。”
“顺便问问他和陈天水什么关系,看看有没有他最近的消息。”顾清转身离去时又交代了一句。
“放心,落到咱们十三队的手里,你看我怎么玩死他!”邵节武答应一声后,就往车间里跑去,看他的样子似乎很是迫不及待。
要知道现在顾清可是十三队的大组长,想讨好他的人那是要多少有多少,替他收拾仇家那简直不要太容易,其实这也算是这人倒霉,如果顾清当初真被调去七中队,估计下场可能比他还要惨。
就在顾清刚回监舍没多久,邵节武和二组组长蔡国飞聊了几句后,一转眼那个新调来的犯人就被加了一半的任务数量。就在他刚想开口辩解几句时,沉着脸的蔡国飞一巴掌就甩到了他的脸上。
当然,这一切还仅仅只是开始,不过顾清对这些倒不怎么在意,他甚至在想如果哪天陈天水自己入狱又被调来这里,那才是自己亲自出手的时候。
闲来无事的他干脆直接去杨戍的十四队串门去了,两人刚坐下来闲聊没多久,杨戍就告知了他关于那个新调来犯人的信息。
“你是说他是在二十队得罪了老李先是被严管,然后才被故意调来十三队的?”顾清此时有些发懵,他刚才还奇怪一个永清帮的人怎么会被调来十三队,原来还是一宽在背后做的手脚。
杨戍给顾清面前的茶杯添上茶汤后,回道:“对,想不到吧?”
“没想到,那老李这是什么意思?想借刀杀人?”顾清嗅出了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
“当然。”杨戍点点头,说道:“现在谁不知道你和溪田帮有很深的过节,加上之前让人拿刀杀你那次,谁都知道如果溪田的人落在你手里恐怕过不了好。”
顾清疑惑道:“他是一宽,他自己动手就可以,有的是一堆人给他玩命,干嘛非要绕这一大圈子来借我的手?再说这不就是个普通犯人吗?”
“这可不是个普通犯人听说还是溪田帮的骨干,所以老李也不想因为这个得罪溪田帮太狠,加上怎么说他现在也是在坐牢,但是溪田的那个陈天水可没坐牢,借外人特别是仇家的手不是更好?”
说着,杨戍笑了笑,补充道:“再说送给你还能卖青年会一个人情,早上老李已经派人来跟我打过招呼了,他让我告诉你可以随便弄,只要人不死他都可以给你兜底。”
“他这是把我当做杀人的刀了?这几个一宽怎么这么精明呢?”
“脑袋不精他能坐上一宽的位置?脑瓜不灵活,他能在监狱里搞那么大的黑市盘子?他这几年估计早就把当初搞一宽时花的钱给回本不知道多少倍了!”
说到黑市,顾清眼睛一亮:“你说这个监狱黑市一年到底能挣多少?”
杨戍沉默,心中盘算一下后,回道:“我也不是非常清楚,但据我所知他自己每年就能拿到近百万的利润,有了这些钱他在监狱里几乎就像个土霸王一样自在。”
顾清惊讶道:“他都这么有钱了,干嘛不想办法把自己弄出去?”
“弄出去?”杨戍摇头,回道:“他自己的帮派当年严打的时候几乎都快被打没了,现在他出去肯定搞不过去永清帮的其他派别,再说现在在监狱里一年搞个一两百万,出去了他上哪去做这么好的生意?”
“好像也是这么个道理。”顾清不免发出感慨,是啊,又能赚钱又能在监狱里称王称霸,这种好事在外面哪这么好找呢?不得不说这个李锋也真是个人才。
“对了,那家伙干什么了让老李这么恨,非要借我们的手给他整死?”顾清好奇道。
杨戍伸出手指在桌上敲了敲,慢慢回道:“我听说一开始不知道是什么矛盾,后面那个人干脆就写信去揭发举报老李搞的黑市。”
“这不是找死吗?他的信可能寄出去吗,难道他真以为挂在墙上的举报箱能用?”顾清冷笑,身为犯人居然还这么天真。
经过这些年的历练,就是他自己也早就放弃了当初要申诉的想法,在这监狱里唯有自己,才最可信。
正义,那就是讲给
弱者听的笑话而已。
杨戍也跟着笑起来道:
“而且那个家伙第一次写信被拦截后,老李也只是简单地教训了他一顿,不想他却直接守着上面领导来巡视的时候当面揭发,据说那个领导当场脸都黑了。”
“后来呢?”顾清追问道。
“后来就没消息了,还能有什么后来,据说老李为了这事出了一大笔血,所以才这么恨他。”杨戍说着就笑了起来,能听见一宽吃瘪怎么说也是个乐事。
“不过这事也不能让老李就这么轻易借我们的刀。”顾清端起茶杯,轻轻品了一口后,笑道:“你跟他说,要我当刀可以,得让他给点好处。”
“没问题,这事我去办,毕竟能逮着宰一下一宽的机会可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