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时间内,顾清总会通过邵节武的操作将一些烟和小零食放入何兵的包裹内,两人在车间和监舍内偶尔也有目光交错的时候,也都互相点头示意,但从始至终两人也未曾交谈过一句。
这天上工的时候,在检查完手上几件半成品时陈天河从身后走来,约顾清一起出去车间外抽烟,小憩,当然这也是独属于组长一级才能享有的特权。
“我听说你在私下帮何兵?”点上一支烟后,陈天河轻声开口。
顾清目光一紧,问道:“你听谁说的?”这个事情他从没对外吐露过一句,也告知自己俱乐部的那几人不许对外提起,陈天河怎么又知道?
陈天河缓缓吐出一口烟,慢慢回道:“何兵最近总算莫名其妙的抽上烟和吃起零食,你认为以副队长的为人他不会查吗?”
“查到我这里了?”顾清内心一跳,这家伙来得也太快了吧?
“没有。”陈天河摇头,他斜过头瞥了顾清一眼,继续说道:“但是我想并没有人和他有直接接触,那问题应该就出在仓那边了,所以我就想到了管钥匙的邵节武,自然也就联想到你了。”
“嗯,我确实在帮他。”顾清承认,放下心道:“刚刚你这话可把我吓了一跳,没查到我就行。”
“快了,早上副队长已经叫我过去问话了,估计再没结果就要在中队里大规模核查了,我担心到时候还是有人能猜出来,你要做好准备。”陈天河说着,就给顾清透露了一个极为不好的消息。
顾清转头看向值班室的方向,愕然道:“这样都不放过?那个人到底得罪了副队长什么地方,这么针对他?”
“没得罪什么地方,你知道副队长同样也是年轻气盛,何兵更是一副谁也不服的样子,就这么对上,而且矛盾就越来越深。”陈天河自己也不太清楚完整的原因,不过大致的经过他还是了解一些。
“就这样?”顾清不理解,仅仅只是因为不服管教?
“就这样?”陈天河嗤笑一声,很郑重地说道:“你在监狱里干什么都行,就是不能对抗监管,特别是对副队长那样性格的人,那绝对是在找死,你要明白,我们就是犯人。”
看着一脸不可思议的顾清,陈天河又善意提醒道:
“而且,如果这次副队长不彻底将何兵制服,那他以后恐怕也难以在其他犯人面前建立威信,毕竟这事关他的面子,所以你也别想着怎么去化解,先不说你有没有这个能力,恐怕就是一宽参与进去都没化解的余地。”
“我还是会选择继续帮他。”陈天河的提醒顾清自然清楚,他从一开始就认定了何兵是自己要收的人,毕竟怎么说顾清撑死也才六年的刑期,而这个人可能会跟在他身边很久。
相对于眼前,顾清则更愿意去赌一把未来。
两人正要说话的时候,却看见二组的小组长匆匆从外面跑进车间,随后不久就看到两人刚刚还在谈论的何兵正迈着步子走出车间后,就朝着值班室的位置走了过去。
“恐怕是副队长要找他问话。”看着那满是纹身的背影,陈天河说道。
“估计是。”顾清点头,目光也跟了过去。
果然刚到何兵刚走到值班室门口站立没多久就看见里面一名年轻的的板寸头,穿着蓝色短衬衫,有着一双如鹰眼般锐利目光的狱警走了出来,他先是看了两眼何兵后就张口问了几句,可何兵却一言不发。
正当顾清和陈天河都以为副队长又要爆发时,让两人意外的是副队长却转身走回屋内搬出一张靠背折叠坐了下来,随后又从身后拿出几张报纸悠闲地看了起来。
正当顾清和陈天河两人有些摸不着头脑的时候,二组的组长蔡国飞却端着一脸盆的水从身后走来,走到值班室的门口后就把水倒在了地上后又回倒了车间,把顾清两人看得更加莫名其妙。
“这是玩什么花样?难道要叫何兵踩在那水里?现在天气又不冷啊?”顾清有些疑惑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陈天河摇头,又补充道:“不过这些管教花样多得很,我们看着就是。”说着就给顾清递了一根烟过去。
很快顾清就看见副队长张嘴似乎说了什么,随后就看到何兵把鞋和袜子都脱了下来踩到了刚刚倒在地上的水里。
“就这?那又不是硫酸。”一边的陈天河发出疑问,但就在他声音落下不见就看到副队长从身后摸出一根长长的电棍直接触到那摊水上就电了上去,原本还挺直站立在上面的何兵瞬间就浑身抽搐,不停地抖动起来。
“卧槽!”另一边的顾清差点大声喊了出去,就光看何兵那样子,他都感觉到有些心悸,试想着如果是自己踩到那摊水上去那估计抗不了几下就得倒下。
眼见何兵不停地抽搐抖动,甚至有些两眼翻白另一旁的副队长却不为所动,依旧一手拿着报纸一手随意地把电棍触到水里,仿佛他身边那跳舞一般的人不在眼前一般,把不远处的顾清和陈天河两人看得心惊肉跳。
过了一会似乎电棍已经没电后,副队长才缓缓抬头张嘴又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