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狗子……
“姨母我说了,我不叫猫……”
“不叫猫狗子嘛!明白了小酸儒,吃烤地瓜吗?”芦苇逗趣的笑话猫狗子。
猫狗子绷着小脸挠头,“若是姨母不喜欢我的名字,可以叫先生给我的字,束正!”
“束正?”芦苇有些愕然的看着猫狗子,这字跟猫狗子真配呀!板板正正的一看就是老成的人。
“怎么了姨母?”猫狗子看芦苇表情疑惑。
“觉得这名与你还挺般配的,吃吗?”芦苇掰开地瓜递过去。
猫狗子也没推拒,“谢谢姨母,”说完接了地瓜优雅小口的吃着。
芦苇突然不好意思的擦了擦自己的嘴,她嘴吃的黑呼呼的,她儿子们的嘴吃的更脏,且还粘糊的脸上到处都是。
“姨母,别擦了,不擦的时候只略脏些,你用手背搓了半天,要脏整个脸了,”猫狗子严肃的说完,目不斜视的咬了一口地瓜。
芦苇……
采薇爆笑的声音响起,她走进屋坐下眼泪都要笑下来,看她姐的脸越看越想笑。
“狗子你去你徐爷……爷那边找毛头吧!他回来了,”采薇讪讪的在儿子的小脸色里摆手。
“我这就去,阿娘你要叫我名字,”猫狗子起身看着他娘交代。
“阿娘记住了,”采薇颇为尴尬的搓搓手点头答应好。
门口传来开门关门的声音,采薇长出了一口气,“阿姐你说,狗子他是不是……”
采薇想说她儿子的脑壳是不是坏了?哪有几岁的孩子老成这样的?
芦苇白了她一眼,“估计施夫子教的太严苛了,孩子小,容易模仿亲近的人行事说话。”
采薇咂咂嘴拿起一个烤糊的地瓜,毫无形象的吃起来,麻头兄弟还咧嘴对她笑。
“小妹有了,”采薇随口说了一句。
“她跟你说的?”芦苇撩起眼皮问道。
“徐婶子说的,草果上个月定亲她回来还没安稳,阿姐,我听阿爹说你又要出门了?”
“嗯,等明年南阳城第一年斗赛结束,我要去延京和葆江郡一趟,出去很快就能回来,”芦苇没解释出门的原因。
“麻头不是要上学吗?”采薇看着孩子道。
“到时候府城你姐夫会陪着他们的,我出去少则几个月,多则三四年就回来了,”芦苇扔了手里的地瓜皮。
采薇看着火盆半晌怔怔出神发呆。
芦苇伸手拍了拍采薇,“正月里你们一家带阿娘去那边团聚一下,我跟阿爹就在家不动了。”
“知道了,”采薇低低的回了一声便无话了。
寒冷的冬天芦苇也并不总在屋里烤火,她没事干的时候穿的厚厚的,领着几家的孩子不是堆雪人,就是打雪团子,就猫狗子那么板正的孩子,都有点被她带歪了。
“佟婶子你看芦苇淘气的,给草芽咂的一头雪,”小川娘挽着佟母告状。
佟母拿了树枝笑着不去,“你是她嫂子你去管管她,让她没个做长辈的样。”
翠桃端着洗干净的藕路过接话,“五弟妹要是去管了,那她家草芽第一个就不愿意,家里这一群孩子,削尖了脑袋找她六婶玩。”
佟母跟小川娘闻言笑,三人有说有笑的进屋忙去了,外面就留给孩子淘气。
芦苇此时一身草垫子披着,头戴斗笠,肩膀背着长长的木棒,手里拿着青竹棍,指着地上的青狗子,脚踩在趴雪地上的土狗子背部,装模作样的捋着下巴道;
“妖怪,见了本大侠还不现出原型?”说完还对空气划了两下。
“对!妖怪快现出原形来,”围观的孩子跟着大声威喝。
青狗子跟他哥猫狗子简直是两个极端,他特别的憨,要是玩游戏你让他趴地上别起来,他可以趴一天不会起身,人都走完了,他也不会起身的那种。
只见青狗子像蛆似的,在雪地里蠕动几下在翻个身,香木眼疾手快的捞了大皮袄子,给趴着的青狗子全身盖住。
“嚯,竟然是个虫精?看本大侠不收了你这孽障……”芦苇眼疾手快的拿着棍跑没影了。
佟父掂着扫把没追上人,气哼哼的扔了扫把,给地上的青狗子土狗子抱起来,又给他们拍了拍身上的雪。
“姥爷还想玩,”青狗子小脸冻的通红,眼巴巴的看着他姥爷想继续。
“不玩了小狗子,天冷人在外面容易冻伤寒,你们几个都跟我进屋烤火,”佟父严肃的看着玩的高兴的孩子们。
几个孩子正玩的兴头上,这会被打断了耷拉着脑袋,没精打采的进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