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希希暗叫一声不好,赶紧弃刀保手。
没想到这人轻功如此了得,不过就是看着他跳起,下一眼就到了眼前来。
他能不丢刀吗?
不仅是要丢刀,还想着赶紧如之前那般退到兵器架般,再寻兵器。
他以为,这一次,梁理科也会如之前那样,端方公子,不占他便宜呢。
可才从兵器架上胡乱抽出一把长剑来,一转身, 就感觉这一股凌厉之气袭脖而来。
邓希希只来得及竖剑抵挡,可还是听见肩膀一处血肉破裂的声音。
他嗷嗷一嗓子,单膝跪地,痛喊出声。
邓员外“刷拉”一下站了起来,怒喝一声,“点到为止,不可伤人!”
转而一想,立刻就走到看台边上,对上抱拳,对景云巽喊道,“大人还不叫停?”
景云巽只是淡淡瞟了他一眼,也不答他,慢慢转身看向两位武师傅,“魏班头,麻镖师,这算伤人吗?要叫停吗?”
还没等麻镖师说话呢,魏班头便连连摆手,“蓝方已经出招抵挡,按照一般经验来看,这是二人角力,还不知鹿死谁手,若是蓝方能抵开长刀就还有得打呢,若是抵不过……他也不会傻到不出声认输的。”
魏都头的解释并不牵强,且都是情理之中。
任何一个习武之人都知道,这不算穷途末路。
那麻镖师还能说什么呢,他只能是跟着点点头,奉承上官,一个劲道是。
邓员外忿忿地瞪了一眼麻镖师,他失算就失算在,哪知景云巽还请来了州府的班头,山中无老虎,任他猴子称霸王!
一甩袍袖,气急败坏地回座,目光急切地盯着擂台,就怕他那宝贝儿子会因为打红了眼,失去理智,非得较死劲!
邓希希嗅着自己肩头飘来的浓重血腥味,目眦欲裂地恨不得一脚踢翻眼前人,管他什么擂台赛点到为止呢,定是要他血溅当场来挽尊。
可惜啊,他的腿再长,也够不上这把长刀柄啊。
且压在脖颈处的力量,那是半点不减啊,又被梁理科凌厉的气魄所震慑,气沉丹田好几次,都没办法做那最后一搏。
他突然哈哈笑出声来,“好小子,着了你的道,一招土龙翻身 ,让你夺了我的刀,敢问一句,你是师从何处啊?”
梁理科牵唇一笑,“师从何处?有人拜师是为强身健体,有人拜师为行侠仗义,有人拜师只为安邦定国,保护黎民百姓,若说我的师傅,或许就是一生戎马倥偬,征战南北,驰骋疆场,为了保护百姓日夜研究刀枪兵法的将士们吧!”
邓希希一怔,脑海里就浮现出热血疆场的画卷,那曾经也是他的梦啊,可惜他爹总担心邓家绝后似的,硬拦着不允他奔赴疆场建功立业!
顷刻间,他便对眼前这个对手充满了敬佩之情。
“好,今日打得够痛快!”邓希希爽快一笑,冲着裁判大喊,“我输了!
裁判慌忙跑过去,凑到近前抓住二人手中的兵器,沉声问,“确认吗?”
邓希希嗯了一声,裁判这才朝着看台区扬起小红旗,“蓝方认输,红方胜!”
邓员外又一次蹦跳起来,“什么,认什么输,不是挑落下擂台才算吗?不算,他说的不算!”
可是谁还管他呵护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