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片刻,胸前才传来她闷闷的说话声,很是委屈的样子,“那能一样吗?外人在时,你不言不语的模样很是可爱,就忍不住想要逗你,再说,我也没有撩拨过你啊,就比如方才,我也是很正经地给你捏捏肩膀,谁知道你……你那么不经碰!”
梁理科低低的笑出声来,“梧桐,我二十几年来都是大小伙一个,要我如何经得起你的触碰?”
“那你还挤过来跟我一块坐?”
梁理科眸光一转,似乎领悟道了一点男女之间相处对话的方式,那就是千万别跟女人讲道理!
他稍稍拉开与她的距离,屈指抬起她的小脸,牵唇一笑,“我凑过来是要说李大壮相告之事,不得小声说?”
“哦,我差点忘了,那你说,小声说!”她灿灿一笑。
梁理科飞快侧目,不让她甜美的模样再影响心绪。
清清嗓道,“晚上还得劳烦娘子再做一桌菜,我要宴客。”
“娘子?”梧桐脱口而出,随即想到关注的点不大对劲,才正经心思问,“谁啊?”
“邓希希!”
梧桐一怔,斜眼看他,“邓……邓员外的儿子?你请他吃饭,他是你情敌诶,要握手言和,还是感谢他手下留情,梁大哥,你不用这么大方吧!还得拉上我?”
他止不住地笑,拇指摩挲着她的下巴,“想什么呢,大壮查到邓希希习得一身好武艺,便是为了上战场,建功立业,报效国家,只是他爹就这么一个宝贝疙瘩,死活不同意,这些年邓希希没少找朋友帮忙,临了迫于邓员外的淫威,都不了了之,我便想着,与他坐下来聊聊,此言非虚,助他一臂之力,带他去边城。”
梧桐:“你就不怕他去军营搞破坏?有其父必有其子。”
他摇了摇头,“不尽然,大壮与我说时,我突然想到在擂台上,邓希希问我师承何人,当我提到边城那些将士,他整个脸色变得肃然,随后就认输了,想来,他对浴血奋战的将士很是敬重。”
说到这,他顿了顿,凑到她耳边道,“实则我也有私心,若是能说服他跟我走,也算有块王牌落在咱们手里,邓员外和你爹想要搞垮凌家,还得掂量邓希希的安危。”
梧桐倒抽口冷气,半开玩笑的口吻道,“你是这么阴险的人啊?”
“用兵之道,攻心为上。再说,他本就向往军营,求荐无门,我这是成人之美,怎么就阴险了?”
梧桐伸手抚上他的面庞,“还真能给自己脸上贴金。”
他扇动长睫阖眼一笑,当作笑纳了。
梧桐沉吟了片刻,“既然如此,我就勉为其难地给他做一顿好吃的吧,嗯,做一桌让他瞧着热血上头,恨不得立刻跟你飞到边城去的美味佳肴。”
梁理科被她这话逗笑,“全凭娘子安排。”
梧桐听得心底更软了,垂眸不看他,突然眼底一亮,“要不再把厢房里也适当改造一下,放些鹿头狼毛,兵刃架子什么的,对了,再来一幅大漠风光,骏马驰骋的写意画,保管他乖乖听你的话。”
他含笑温语道,“给你说的,像我图他身子似的?”
梧桐仰头大笑三声,“你都要把人给拐走了,不是图身子是什么?”
男人倏地低下头来,抵着她的额头,身后发尾垂坠下来,柔顺的发丝拂过她的脸颊,激起一阵颤栗。
“小傻子,我只图你!”
嗅着他身上熏香的气息,听着他磁性暗哑的低声,梧桐简直无路可逃,心脏鼓鼓胀胀的,从未知道,谈个恋爱会这么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