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水立刻指向大哥,别说他做兄弟的不够义气,这事不是他做的,没道理挨骂的时候 还得拉扯一个他吧!
有山也摇头,“没有啊,我今天啥也没干啊?”
其实心里慌得一匹,难道昨日张小小逼他找阿爷去张家提亲,他承受不起张小小梨花带雨的哭诉答应下来的这件事,家里人都知道了?
梧桐为了保护方紫薇名誉不受损,当着方友平蝴蝶姐的面也就没有将灶上灶房里看到的一幕跟二姐夫复述,但是凌家人除了二姐二姐夫和事件中心的有山之外,人人都知道了。
故而提起这事来,大伙又是义愤填膺,凌老汉也不抠搜了,立刻拍案道,“对,念去,学礼节,咱家可不能出现那些不念也不懂常识的人,这种笨蛋就该丢给夫子教,用戒尺狠狠打手心才行。”
有山急出了一身冷汗,“我干什么呀我,不是……不能梧桐说啥就啥吧?要不要念不该问问我们兄弟俩吗?再说了,我这个年纪去念,跟那些七八岁的小毛头坐一块摇头晃脑,这像话吗?哪家的夫子会收啊?”
杉桐露出一口小白牙,“你放心,只要有钱,夫人多大的学生都会收的。”
有山只觉得她们都疯了,他是今天起床的姿势不对,撞邪了?
他十分生气道,“正该念的年纪叫我放弃,说家里条件不好,为了妹妹们就牺牲了吧,好,我答应,如今日子好不容易有了奔头,我也到了该成亲的年纪,若爹娘同意我迎娶张小小,弄不好明年我们老凌家就能添第五代孙了!
再过几年,我的孩子都能上学堂了,作为父亲没有圆梦的事,就能交由孩子去实现了,为了孩子能好好学习,我现在的目标是更卖力的挣钱才对,念什么啊,不念!”
有山是越说越大声,越说越生气,以至于等他话音落下时,整个后厨里的气氛几乎是降至了冰点。
正在这时,凌大成采买回来,进店就听见有山这一阵倒苦水,气得直接甩下箩筐,冲进后厨揪着有山耳朵就是一顿骂,“你个臭小子,让你念识礼有错吗?不知礼义廉耻,你看看你成天到晚都在家里做啥?跟张小小整日躲在河边,你知不知这叫啥?传出去被别人知道成何体统?如今又不知道避讳,居然居然 ……老人家说 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你看看自己做了啥?我跟你说,不念,你就别想得到别的,不去学堂就让你二姐夫教,安陆,你和我来,我与你说说这小子到底在犯什么浑!”
凌大成揪着凌有山去了后院,叽叽喳喳闹腾了一阵子,终于明白错在哪的有山垂头丧气的去了河边散心。
他真的错的很离谱吗?
他不懂啊!
可他真的没有像爹说的那样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他帮方紫薇做早饭不过是因为他失礼在先,把方紫薇当成了鬼怪,险些一棍子把人敲晕,又惊动了爷奶,方紫薇局促紧张,他不过是尽一个做兄长的关怀而已,怎么就成了梦见孔雀,想得美了?
“有山哥!”
远远听见张小小呼唤声,凌有山扭头看去,五十米开外,张小小提着一只空桶来打水。
他正想回应,脑海里又冒出阿爹方才说的话。
说他整日跟张小小在河边私会,这叫名不正言不顺,更是对女子的一种伤害,真是喜欢一个人,怎么能让她受到被人诟病匪议的委屈呢?如今店里又不是不让张小小来,有什么话店里说嘛,说他就是没分寸,不懂礼节!
想到这,凌有山飞快站起身,远远朝张小小挥了挥手,“你先忙,回头有空到店里找我吧,我先回了。”
他其实想跟张小小明说,家里觉得二人躲在河边私会很不好,可又怕张小小想多了,觉得爹娘不喜欢她,索性什么都不说,头也不回地走了。
不明就里的张小小连忙要追上来,喊了他好几声让他等等,越喊他越跑。
停下追赶的她只能调头先去打水了。
这个凌有山,最近在店里搞什么呢?昨日与他商量的事他与家人说了没有?她一个女子都连着催了好几次了,臭小子居然次次敷衍她?
不是说时机不对,就是说忙,今日是怎样,找不到借口所以避而不见了?
娘说的没错,就该直接上狠的,凌家不答应也得答应了。
有山叹气连连回到后厨,窑炉里还烘烤着餐包,厨房里却空无一人,倒是店外闹闹哄哄的。
这又是在干嘛?
他刚走到门边,还未来得及掀门帘,一道陌生却带着威严的声音大喊着,盖过了所有人的喊叫。
“这就是你们递上来的名帖,怎么着,想不出做啥好吃的,就想不去了?如此出尔反尔,愚弄我交趾国君,你们就不怕两国因此而发生战争?”
旁边又有人搭腔,“两国之间因为你们而刀剑相向,生灵涂炭,你全家就成了我大夏朝的罪人,将你们全家车裂都不解恨!”
有山心头突突地跳,什么仇什么怨就要扯到发生两国战争了?
这好端端的,交趾国的人怎么跑他们店里来了?
他忙从帘缝边挤出去,猫着身子到了娘亲身边,从人缝中望出去,看到他爹被两名衙役架着要出门,门口被梧桐和方友平拦着。
“爹!”
有山震惊出声,忿忿地就要上去救人,被唐氏一把拉了回来,叫他不要轻举妄动。
被抓的人是她相公,她岂不会不急,但不能因为着急还得再赔上一个儿子。
现在就只能寄希望于梧桐了,但愿她能说动衙役放了大成。
梧桐将名帖收起,递还给衙役,再次解释道,“我们真的没有给官邸里的人送过什么信件名帖,这上面……写的虽然是我大舅的名字,可我大舅不是说了吗,此事真不是我们做的,或许是其他人也叫凌大成呢……还请官爷跟使臣解释清楚,这件事跟我们没关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