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日子,萧景珩的生活变得更为‘忙碌’起来。
因着胡部的归降,导致蒙古、烛阴、西凉等等异国、异部人人自危,生怕萧景珩的后手便是要依着对付胡部的例子来对付他们,
于是明里暗里的,也是未雨绸缪,总有联合勾结。
于各国各部中,萧景珩自是安插了自己的眼线,
所以他们私下相互走动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御前去。
为了调停各国的矛盾,应付这些棘手之事,近来的早朝几乎都要延时两个多时辰,即便是下了早朝,萧景珩也是不停召集各处要员,入朝阳宫来商讨应对此事的方案。
如此忙碌了一整日,到了夜里,便更是想要彻底释放一番。
故而他白天要处理朝政,晚上还要临幸后妃,一日只睡不得两个时辰,
不过因着完全察觉不到疲倦,所以萧景珩也全然没有将这些事放在心上。
他的傲气与自命不凡,让他只以为他是天子,是天选之子,龙体强健程度自然是寻常人不能相提并论的。
这般又过了两个多月,经过举国能者的共同努力,各国各部隐起的动乱终是被遏制在了萌芽之时。
到了今年的除夕,萧景珩龙颜大悦,大摆宴席,是要好好庆贺一番。
于宴席之上,新秀们为了讨喜,都各自准备了拿手的节目,
新秀中除了茹歌之外,还有一人很得萧景珩喜欢。
那便是方才跳了胡旋舞,赢得了满堂彩的井常在。
这井常在无论是相貌还是身段都不算出众,且家中不过是京都最大的酒商,父亲用钱财买了个芝麻绿豆大点的小官,才让她得了有入宫选秀的机会。
启朝分辨百姓尊卑,严格以‘士农工商’为分,
商人即便再有钱、再得脸,便是做成了卫琳兰家中那样的一方财头,也是不得人待见的。
这样垫底的家世,自然也给不了井常在什么助力。
而她之所以能得宠,大抵是胜在她整个人柔软得跟一摊水似的,
举手投足间尽显媚态,说好听了是妩媚,说难听了,就是狐媚子托生,学了一身青楼女子的本领。
昭华曾听小印子笑谈过,说这井常在每每侍寝的时候,那宛若昆山玉碎凤凰叫的娇声,听得他们这些守夜的奴才,都要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今日她也是有心,
因着家中是酒商,故而今夜宴席上的酒水,皆是她早几个月提前酿造的,为得便是给大伙儿助兴。
此刻,萧景珩邀众人举杯,同饮杯中酒,以庆来年祥和。
昭华满饮一盏后,以帕巾拭渍之际,
忽而余光瞥见堂下坐着的宁婉霜与容悦,竟是齐齐将目光投向了她。
她们的眼神中隐有担忧,而容悦更是在看过昭华后,又不着痕迹地偷瞄了萧景琰一眼。
昭华低头看一眼空了的酒盏,这杯中酒不过是寻常的桂花酒,并无异常。
昭华正纳闷着,宁婉霜与容悦何以用这般眼神看着她?
而下一刻,便听堂下忽而传来一男子猛烈的咳嗽声,
昭华迅速朝声音发出的方向看过去,
见却是萧景琰捂着胸口,咳声不止,
在剧烈的咳嗽之下,竟生生地咯出了一口淋漓的鲜血来!
众人观之怛然失色,一时间满殿骚动。
萧景珩也是焦急询问道:“六弟这是怎么了?”
怎料,
他这话方落音,胃中骤起的一阵翻涌,也是催得他呕出了一口鲜血来,
旋而眼前一黑,仰面伏倒在桌案上,昏厥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