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总督府,江黛青自回小院,由得风行卫去关押审讯犯人。梅言等在她那里,问她:“如何?”
江黛青笑道:“还能如何?手到擒来!”
梅言心细,问江黛青:“你的头发是怎么回事?”
“披散着不好看吗?”
梅言微微一呆,莫名道:“......好看。”
“好看,就对了!”江黛青笑嘻嘻地取个茶碗,倒口茶喝。梅言起身,取了她镜子前一只发簪,亲自替她把长发绾起。
江黛青回头,一脸讶然:“意远......你喜欢......”梅言脸色微变,就听她问道:“替人家绾发?”
梅言缓缓露出一个微笑,声音却有些冷:“可能是吧。”
江黛青叹道:“难怪你还挺熟练的......”
梅言转身就走,觉得再待下去只怕要喝些黄连败败肝火了。刚走出院子,行得没几步就重重叹口气:当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
江黛青看梅言走掉了,还在奇怪:“生气了?是不是因为我说他熟练,显得他太轻浮了?”喝口茶感慨:“意远脸皮真薄......”
有嵇元坐镇,江黛青轻松了两天。这日午膳时,江黛青来得早了些,就见风艾和风茅在堂前说话。两人见江黛青走来,向她行个礼。
“怎么?”江黛青随口问道:“你俩说什么悄悄话儿呢?”
风艾坦言:“贼子的审讯进入瓶颈。”
“哦?”江黛青喜道:“说说看?”
想起江黛青手段与众不同,风茅道:“贼子熬刑,属下什么都问不出来。”
正说间,嵇元和王继倒是一同从架阁方向走了来。
“黛青。”嵇元唤道:“听说你清查完了架阁半数藏?”江黛青只微微笑道:“你知道我的。”看得快,对穿凿痕迹也敏感。王继也恭敬地赞道:“祾王殿下也不遑多让,已经将所有稽查完毕,只剩刑案。”
江黛青忽然想起:“‘梁君案’的卷宗在我那里。我做了些案情分析。”
王继叹道:“此案历久经年,先后抓了数个嫌疑人,却一直无法定谳。若能告破,当真是了却了下官一桩心事。”
嵇元看江黛青不以为然,就知她心里已有章程:“需要做什么,尽管吩咐。”
“急什么?”江黛青嫣然一笑,嵇元就有些神不守舍。
“晚膳的时候,我把案情分析拿来,你们自己看。”江黛青征求嵇元的意见:“下午,我想去会会那几个刺客。”
嵇元知道风茅久审不下,但不知道江黛青作何打算:“要做什么?”
“替你结案啊!”江黛青笑道:“待我问过,无论是招,是不招,都可以结案了。”
王继闻言愕然。嵇元会意:江黛青若问了出来,自然可以结案;若她也问不出来,那他们什么都不会招了,也可以暂时封卷。
得嵇元首肯,膳后江黛青就和风茅、风艾去了大牢。修顺见到江黛青,忍不住喊道:“王妃驾到,可是要审我?”
江黛青一脸狐疑:“怎么没给他上刑?”
修顺变了脸色:“我能招的可都招了!为什么还要上刑?”
江黛青撇嘴道:“看你那张脸就讨厌!”修顺立马闭上嘴,躲到角落里离她远远的。
风艾轻哂,在安静的牢中,很是清晰。江黛青没理他,继续往前走,登上刑堂主位落座。风艾问她:“先审哪个?”
江黛青看主审位甚高,风艾都得仰视自己,不觉得意,支颐对他笑道:“嘻嘻,我好高啊!”
风艾还是那副带笑的眉眼,上前两步,就又高过了江黛青。他还特地俯下身,问她:“要、审、哪、个?”
江黛青受到威压,忍不住推着风艾的胸口,慌张道:“哪个?那个......”
风艾笑道:“一个头目,两个喽啰,挑一个。”
“那自然是头目......”
“这样可行吗?”风艾问:“头目会更忠心......”
“无所谓,是人就有弱点。”江黛青道:“喽啰知道的肯定不如头目多。”
风茅将那头目拖了上来,果然已经受过不少刑法,周身血污。看他头都抬不起来,江黛青只好走了下来蹲在他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