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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 发热

阮洛咬着下唇的力道越发狠了,直到嘴里有了些血腥味,阮洛才回过神。 这种失控的情绪,以及难以克制的瘫软,让阮洛恐慌极了。他低头对着洗手池猛冲脸。 隔间里两个a说说笑笑出来时,闻到一股隐约浮动的白茶香味。 两人仰起鼻尖使劲嗅了嗅,交换了个匪夷所思的眼神,其中一人小声道:“求欢意味太明显了吧,谁家a啊,发情了也不知道自珍自重,还要抛头露面出来上……” 上班的班字还没说完,就被另一人打断了。 另一人扯住说话人的袖子,朝洗手台边的阮洛指了指:“你看他像不像阮先生。” “像,太特么像了。” “完犊子,那他听见我们说话了没啊?” “快跑……他不认得我们是谁!” 两人在厕所蹲了个大的,起来手都没洗,被阮洛的背影吓得丢盔弃甲落荒而逃。 阮洛冲了足有三分钟,那点心猿意马才被冷水压下去了点儿l。 刚才大水在耳边哗哗如泄,他并没有听到那两个a出来时的谈话。 他深陷在解离症里,自醒来后还没发过情,因此所有a都了解的发情热症状,在他现在的认知里,却空濛如一页白纸。 冲水之后好了些,也能站稳了。 但阮洛也闻到了自己身上不正常的信息素味,太浓太浓了。 然而他把他身上一切异样的反应,都归咎于昨夜那场“疯病”造成的后遗症。 阮洛有些无措,待会儿l还要跟傅瑜待在会议室,他不能这样失礼。 信息素隔着阻隔贴都能散出来,那一定是阻隔贴没贴稳,松掉了。 a都会随身携带阻隔贴,以防信息素乱冒。阮洛也带了。 他把旧的撕开,抽了纸巾蘸了水,用冷水擦拭颈侧的腺体处。 腺体薄嫩敏感,纸的质量再好也显粗粝,加之又是冷水,擦了半分钟阮洛身体就发冷不适。 只是信息素的味道在冰冷的刺激下,竟真的短暂地收敛。 阮洛的意识也清明了几分。 他换上崭新的阻隔贴,贴得紧紧的。在回去会议室之前,他还去抽烟室的去烟风口处,魂不守舍地吹了会儿l。 把自己吹得七荤八素。 病歪歪地往会议室回去。 刚走到会议1室的廊道,就见傅瑜高大的身影推门而出,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走来。 阮洛眼皮使劲睁了睁,强打起了精神。 傅瑜大长腿迈步很快,三两步走到阮洛面前,紧盯着阮洛额前碎发上的水迹,以及湿漉漉的眼尾。眸色晦暗不明,像是在判断什么。 傅瑜声音温沉:“怎么去这么久。” 阮洛道:“有点困,洗了把脸。” 傅瑜端详阮洛脸上神色:“眼尾怎么红了。我看看。” 他不由分说地捧住阮洛的脸,俯身朝着阮洛的眼睛看去。 阮洛刚刚才压住的心猿意马又来了,他脸上无意识地露出了一丝苦恼之色,躲着傅瑜的手:“就是困了。” 傅瑜的手愣在空中,他以为阮洛又排斥他了,他不得不反思是不是自己做了什么让阮洛不开心的。毕竟昨天不但乖乖给他抱,还不介意睡他床呢。 难道是因为开会开太久了,把孩子闷着,生气了? 傅瑜心里发虚,不太敢碰阮洛了。顿了顿,沉着声音:“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阮洛摇摇头。 到现在,阮洛心里才后知后觉地回过味来—— 他的确是一个没人要的人,刚成年就被卖给了傅瑜。他猜到了前边,没猜到后边。现在想来,身体上的伤痕,应当是所谓“家人”在卖自己的时候,为了让自己屈服,下狠手痛打的。 而身体下意识对傅瑜产生的害怕,大抵是和傅瑜本身无关的,不出预料的话,更像是身体对“家人”贩卖自己的行为,做出的抵抗了。 阮洛脑袋里的谜题,一下子解了大半。 可他仍然恹恹地。 傅瑜把阮洛的异样看在眼底,却不动声色。傅瑜可以确定,阮洛在去洗手间之前状态还是不错的。他心想这孩子要么就是闷着了,要么是在洗手间发生了什么。 傅瑜对阮洛道:“跟我去办公室,会开完了。” 却拿出手机给王特助发信息:“下半场我不去,你做好会议记录。” “是!” “开完查下洗手间外监控,看看这个时段,除阮洛外,还有谁进出过。” 傅瑜带阮洛去了顶楼

总裁办,在前几天特意给阮洛置办的休息区里,开了电竞专用电脑,打开了最热门的角色扮演游戏,试图讨阮洛开心。 他连账号都不用阮洛建,角色是直接买的满级号。全装备,全时装。 不料阮洛面对这种年轻人玩疯了的游戏,竟显得兴致缺缺。 ——他看上去,很不在状态。 过了会儿l,阮洛在架上拿出一本,装模作样地看了起来。看得整个人一动不动。 傅瑜之所以知道阮洛是在装模作样,是因为他观察到阮洛五分钟时间里,眼睛就盯在一个页面上,页都没翻。 愣愣地,心事重重。 像一个置身孤岛的自闭孩子,可怜兮兮。 傅瑜微微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在哄小孩的道路上还是欠缺火候,任重道远。 他走到落地窗边,俯瞰着云层下的整座城市。 他很无奈。饶是他动辄左右整个城市的经济命脉又怎样,他没有任何手段哄得一个孩子开心。 傅瑜掏出手机,向酷爱流连花丛的季辰西发了信息:“怎么哄小孩开心。” 季辰西回复:“小孩都爱玩,要带他玩。” 傅瑜:“带他玩了。他不喜欢。” 季辰西:“你带他玩 什么了?” “?(格格党♂学)?” 季辰西:“傅瑜你脑子是不是有病?你们顶级alpha的脑仁只有核桃那么大?你特么带人玩什么网游啊!是射击不刺激还是马术不好玩?你旗下的那座□□是摆设么?” 傅瑜:“他身体很弱,那些游戏都有危险性。” 季辰西恨铁不成钢,隔着屏幕光看字都能看见他的咬牙切齿:“再危险的游戏,有你跟着,还能让他伤着不成?孩子得出去见见世界,见见阳光。你现在这样,说好听点是温室栽培,说难听点,你特么就是在软禁!” 傅瑜抽出一根烟,没有点,只是习惯性地放在指间缓缓揉碎。 然后他放下手机,大长腿迈到阮洛身边:“洛洛,下午没雨,阳光不错。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阮洛仰起脸,眼睛竟然亮了一下,他回答得很快:“好。” 傅瑜松了口气,心想讨好年轻人果然还是季辰西有主意。 却不知阮洛心里也松了口气,阮洛想的是:终于能不在密闭环境了,这信息素不知道怎么回事,又开始透着阻隔贴往外冲了。再在密闭环境待下去,傅瑜非发现他的异常不可…… 傅瑜旗下的□□就在公司附近,地理位置优渥,就坐落在全京城最大的销金地。那里被京城的人们称为“富豪交际区”。 是京城豪门休闲交友爱去的地方,门槛很高,出入都得有办方的邀请函,邀请函往往都在各界顶尖名流、亦或权贵政客手里。没有邀请函,再有钱也不顶用,连门都进不了。 傅瑜进门不需要邀请函,毕竟这块地都是他家的,大小门禁处的工作人员,入职的第一件事就是牢记住他的脸。 傅瑜的手放在阮洛背后,把人轻轻拥进场地外围的时候,就已经有许多眼睛在打量他们了。有几个绅士贵妇打扮的精英人士,在休息区朝傅瑜挥手示意,傅瑜看见时,会朝他们略一颔首。 阮洛发现,被傅瑜回应过的人们,会显得格外开心。 阮洛不禁仰着脸,看向傅瑜的脸。 傅瑜的长相极其出众,但看着不太好接近,棱角太过分明,尤其是那双眼睛像是能洞悉一切。 整个人浑身充斥着难以预估的攻击力。 阮洛没发觉,自己的眼神,正在从普通的打量,变成了一种黏连性很强的描摹。他顺着傅瑜的脸往下看,竟然越看越手脚发软—— 比如,他的喉结,在轻轻滑动的时候特别性感,性感到阮洛开始想象他吞咽什么东西时的样子; 再比如,他露出在板正衣袖外,那双修长的、骨节分明的手指。那手指看上去特别有力量,微微弯曲时都能看到紧实的青筋。这样的手,只需要一只,就能够牢牢地把他的腰握住吧…… 阮洛小幅度地吞咽着口水,要是被这样的手攥住脚踝,他一定跑不掉吧。如果挣扎起来,傅瑜会肯松手么…… “洛洛?”傅瑜忽然停住脚步低下头,关切地喊了声阮洛的小名。 阮洛正在全神贯注地大开脑洞,被叫住的时候,整个人被吓到魂飞魄散,随着傅瑜的声音,他像是被从白日梦里惊醒了似地,浑身一抖。 傅瑜给阮洛紧了紧大衣,低声道:“到了。这里是射击场,你要是觉得好玩,我们就多玩会儿l,你要是觉得不好玩,我们就去下个地方。这儿l娱乐项目很多,高尔夫场、马术场、击剑场、

格斗场……够玩好几天。” 阮洛回过神来,一下子被周围环境攥住了视线。 射击场并非是普通的定向打靶。 而是拥有vr游戏环境般逼真的场景模拟。比如孤岛废弃工厂、码头集装箱、西部战乱城镇等。 不止有环境,还有关卡设置。 可以和穿着不同主题制服的np工作人员对线,也可以和同伴约玩对战。 傅瑜枪法极好,在准持枪的国度他甚至是有持枪证的。 玩游戏自然不在话下,他选的是np对线。 可当np出现的时候,傅瑜眉头就皱起来了—— 这np竟然是季辰西。 季辰西在专业人员给阮洛换安全装备的时候,趁着阮洛不注意,给傅瑜碰了个拳:“挺神速嘛,我也没等你多久。” “没说让你来。” 季辰西手里抄着一把9,肩膀上扛着一把98k大狙:“我来见见老傅家的宝贝,怎么,犯法?” “收收你的心眼,待会儿l对枪你冲我来。别欺负他。” 季辰西打量着阮洛,小小声道:“就欺负他,我对枪又对不过你,就指着欺负你的眼珠子出气了。” 季辰西嘴上是这么说的,但其实下手都把仿真水弹打在傅瑜身上。 但傅瑜身法利落得很,哪怕带着一个阮洛,处处用身体护着阮洛,身上也没吃几发水弹。 倒是季辰西自己,身上炸开的彩色水弹,把他最爱的黑色星际制服打成了东北花棉袄。 阮洛一开始的确挺开心的。 可他哪知道,这个游戏要全程被傅瑜贴身保护。 从前阮洛也没觉得靠着傅瑜,体温会越来越热啊,他都热的像个火球了…… 而且,随着运动,傅瑜多少出了些汗。这些汗,透着一些隐约的好闻的味道,简直是让a们无比着迷的荷尔蒙。 阮洛迷迷蒙蒙地像是闻到了傅瑜身上的龙舌兰信息素味,激得他一阵一阵地战栗。 阮洛在荷尔蒙的包围和龙舌兰的炽香里,逐渐迷失自我。 他像是见了猫薄荷的奶猫,完全失去了意识,只神志不清地黏着这种感觉、这种味道缠绵而去。 在下一波对枪时,傅瑜把阮洛箍在硝烟滚滚的集装箱里。 他用身体护着阮洛,想要低头对阮洛说些什么,却发觉阮洛身子已经软得不像话了,他像是把全身的重量都依附在了傅瑜身上。 傅瑜刚才顾着带阮洛跟季辰西和三个np对战,以为阮洛偶尔的发颤是被突 然出现的“敌人”吓到,他对抗之余轻拍着怀里的阮洛以作安抚,没有多想。 ?水清音提醒您《顶级alpha穿来宠我》第一时间在[格格党♀学]更新,记住? 阮洛在他怀里已经软得像是一尾没有骨头的鱼,脸上透着病态的嫣红,淡粉色的薄唇微微翕动,像是鼻腔的呼吸都不够他用了。 傅瑜伸出一只手捧住阮洛的脸:“洛洛?” 阮洛眼尾湿湿地,目光已经涣散了:“唔……” 他奶猫一样低咽了一声,迷蒙的视线对住了傅瑜:“……傅瑜,我热。” 傅瑜脊背都僵住了,宋祈千叮咛万嘱咐的话,炸响在他的耳边—— “你之前没经验也不要紧,只要你记住一些症状,就能很好地辨别。 a的发热期是循序渐进的,一开始是‘初潮反应’,这个时期的a,会变得比平日黏人,对较为依赖的alpha会有皮肤饥渴症反应,会被生理激素控制大脑,大脑对那方面充满了幻想和渴求,会带粉色滤镜,表现是想要抱抱,对alpha格外依赖,甚至充满占有欲,大约持续一天,初潮褪去。 随之而来的是正式发热——失去思考能力、失去神智,成为被生理驱策的求欢动物,渴望被安抚,甚至分不清眼前的alpha到底是谁。 如果说初潮只是需要关怀,那么正是发热堪称危险。所以a是极其脆弱的小东西。 阮洛不能用抑制剂了,他的发热期一定要慎重对待。” 傅瑜搂着怀里软成一滩水的阮洛,脊背僵住了。 他心里暗骂了自己一声:“废物!” 真是个废物,原来从阮洛主动求抱开始,就已经进入发热期初潮了,他却一点都没有往发热这方面想。哪怕他早就知道阮洛快要进入发热期了,也一直在枕戈待旦…… 可直到现在,阮洛都被折磨得失去意识了,他竟然才意识到。 他这两天都做了什么? 在阮洛发热期这么脆弱

的时刻,他都做了什么? 自己大半夜去酒吧,把阮洛一个人丢在房间,恍恍惚惚去了四楼差点坠下去,第二天呢?第二天竟然把人哄着,到公司跟自己开了一个下午的会?! 傅瑜被自己气得快要吐血了。 他此刻心急如焚,捞住越发颤抖,且在他怀里难耐地揪扯身上厚重衣物、嘴里不知道细碎地呢喃着什么、急得眼角滑出泪痕的阮洛,心尖疼的话声都哑了:“洛洛,别怕,只是发热了……没事了,坚持一下,酒楼离我们三分钟,我抱你到房间,交给我来处理……乖啊,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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