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洲走近两步,“闻苡。”
背影转过身来,时值正午,强烈的太阳光线映射在闻苡微微泛红的脸颊上,白里透红,好似一块健康水润的羊脂白玉经日光照射后散发出的光泽越发细腻照人。
池洲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心跳略略高于平时,也没多在意,只当是刚刚步伐过快的缘故。
闻苡略显颓丧的脸上在看清来人是谁之后,瞬间透出点点欣喜,刚要朝他走过去,手下行李箱突然一沉,打眼一瞧,原来一个轮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脱落了。
转眼间池洲已经来到了她身边,瞄了一眼行李箱,抿嘴下压想要笑出声的嘴角,单手提起行李箱。
“池洲哥,有些重,我帮你”
话还没说完,池洲已经提起行李箱走了两步,“走吧,先把行李放到我家,再陪你去补证件和银行卡。”
补完证件,银行卡,手机卡之后,池洲又带着闻苡去买了一部新手机和行李箱。
买完出来之后,“池洲哥,谢谢你,我一会儿把钱转你。”
池洲不在意地笑笑,“不用,就当是我补给你的儿童节礼物。”
正在摆弄新手机的闻苡动作一顿,语气一派认真,“我不是小孩子了,我已经过了十八岁了。”说着把手腕举给他看,“你看,这条手链还是你送给我的十八岁生日礼物呢。”
池洲停下车子,转头看到那条手链微微一愣,说实话他早就记不起当时闻苡过生日他让秘选的什么礼物送给闻苡。
对于这份甚至都不是他亲自挑选的礼物,这几个月来,她一直都戴在手上吗?
“走吧,想吃什么?我请你。”
闻苡摇摇头,“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本来对闻苡的厨艺抱有十分怀疑的池洲,陪着闻苡在超市里看着她一边选菜品和肉品,一边和他普及选这些需要避雷的注意事项和各种技巧。
从超市出来,池洲表示受教了,怪不得上次春节和池溶一起买的年货,有些就算放到冰箱依然第二天就坏了。
因为就他刚刚学到的那些技巧来看,他和池溶当时选的时候,所有能涉及到的坑,他们几乎踩了个遍。
等到闻苡在厨房忙忙碌碌,他在旁边打下手的时候,池洲再次被她在做菜这件事上展现出来的熟稔程度惊艳到,做出的四菜一汤单看卖相就十分可口。
待尝了一口闻苡口中的从她妈妈那里学来的“绝活”糖醋鱼之后,池洲才彻底信服闻苡确实没有夸大其词。
餐桌上虽然只有他们两个人,但这顿晚餐却是池洲吃过最平静祥和又满足的唯二的一顿,上一顿是和池溶一起吃的速冻饺子年夜饭。
他和闻苡谁都没有刻意找些话题来聊,没有平常在外交际的见人则人,见鬼则鬼的虚与委蛇,只是在一起安安静静地吃完了一顿平常但对他来说又很稀奇的晚餐。
饭后池洲主动收拾完碗筷从厨房出来后,见闻苡在沙发上招呼他坐过去一起追剧,茶几上还有他刚刚洗干净装盘的水果和下午逛超市给闻苡买的各类零食。
一时间眼前的景象让他有些分不清现在是现实,还是他童年里憧憬过无数次的梦境得以实现照映到了现实。
池洲陪着闻苡看了两集她正在追的烧脑悬疑剧,正看到剧情精彩处一集结束,平常从不追剧的池洲在这一刻却有种深深的无语感。
池洲拿过遥控器往下翻页,发现可以超前点播,正要问闻苡还要不要再看,却见她站起身来,“池洲哥,我该走了,再不走回酒店就太晚了。”
池洲愕然,随后笑问道:“走去哪儿啊?你不在这儿住下吗?池溶托我多照顾你,我不在这边也就算了,现在我在这边,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去外面住呢?”
见闻苡不说话,池洲继续劝她:“如果你是怕你住在这里不方便,大可以不用担心。虽然楼上只有一间卧室,但我可以睡楼下沙发。”
闻苡还是没有松动的意思,“池溶托你照顾我没有池溶的话,你也不会管我,是这个意思吗?”
池洲还没来得及解释,闻苡继续道:“我想离开的原因是,如果我继续待在这里,恐怕我会忍不住想要问你,你之前说的高考之后再考虑我们之间关系的还算不算数?现在高考已经结束了,你可以接受我作为一个异性追求你吗?”
“”
“闻苡,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或许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或者你也可以跟时妧一样把我当成哥哥看待,我在私心里也一直把你当妹妹的。”
闻苡静静地和他对视良久,最后沉沉开口道:“我不缺朋友,也不想要哥哥。”
“既然你受了池溶的委托,那我总不好叫你对他无法交代,这段时间只好打扰你了。不过你放心,我本来的暑期计划里也只会在这个城市待上七八天,不会烦你很久的。”
池洲本想解释说就算没有池溶,她遇到什么困难,他也会尽自己所能帮她的。
但是说的越多错的越多,如果她这种想法能她想开一些,不再喜欢他,也好。
池洲上楼把卧室里的床上三件套都换了新的,把自己平时晾晒在外面的私密衣物收到柜子里,收拾妥当环视一圈,确保闻苡在这里住不会有感到任何不适或者尴尬的地方之后,下楼喊闻苡,发现她洗完澡出来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
“闻苡?”池洲轻轻推推她,只见她翻了个身继续睡。
池洲又轻轻喊了她几声,沙发上的人依旧没什么反应。
池洲只好上楼取了毯子帮闻苡盖上,把空调开到适宜温度,在沙发附近打好地铺,留好一盏小夜灯,自己也渐渐进入了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池洲迷迷糊糊间被“嗵——”地一声重物砸地声吵醒,还没来得及睁眼看清什么状况,他的怀里就挤进来通身香香软软的一团。
池洲下意识想把怀里的人儿推出去,奈何还没有动作,闻苡的一条细白长腿就盘在他的小腿上,一只手搭在他的腰间,半熊抱住他,像是嫌抱地不够紧,又往他怀里拱了拱。
池洲被她不亚于油边拱火的行为弄地浑身一僵,鼻尖是源源不断从她身上传来的不知道是沐浴露还是洗发水的香味,陌生又熟悉。
轻轻嗅了几下,辨认出那是他浴室里的同款男士沐浴露的香味。
池洲不太明白往常他自己用的时候只能闻到一股淡淡很清爽的味道,怎么用在闻苡身上香味会变得这样浓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