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醒了不稀奇，但五十万……值得欢迎。 “好，速来。”郁小白发了个地址，并备注：“一路往里走，墓园最里面。” “k。”张扬表示会立刻动身。 贵客要来，郁小白看了下已经消灭完了的烤鱼，看向柳梵真：“不然我们切点西瓜，再给蒸个包子？” 柳梵真点头：“好的。” 于是两个人忙开了，郁小白负责摘西瓜，切西瓜，摆盘……没了。 而柳梵真则在厨房忙进忙出，揉面剁馅，十指翻飞着包好漂亮的小笼包，顺便蒸了几个花卷，还冲了甜酒冲蛋，打了玉米汁。 浓郁的香气飘出厨房，郁小白摸了摸肚子，感觉又饿了。 等待期间，她打开平板，准备再更新一下密室的广告——只有一个副本怎么够完呢，她打算将墓烛村和瓶中女鬼的故事也做成两个副本，一个逃生类，一个解密类。 刚打开电脑，就看到一则新闻推送：近日，警察破获一起大型的传销**案件，端掉一个位于地的大型**窝点，解救被困人员近八百人。 据悉，本次案件能获得重要进展，离不开一位少女的帮助，正是她从窝点逃出，给警方带回了关键信息，才让许多被埋葬的冤屈重见天日。 可惜，少女百灵在出逃时，已经身受重伤，送医后经过三天抢救，依然不治身亡。 本市将在明日为百灵举行追悼会，诚邀市民们参加。 “明天吗，我有空。”郁小白看着新闻配图中笑靥如花的少女，表情严肃：“她是英雄，应该在我们墓园获得免费墓地。” 可惜，这话她说了不算。 正浏览着新闻后续，两道脚步声近了，张扬半扶半搀着脸色苍白的少女出现在墓园门口——是顾姣姣。 “咦？” 郁小白有些吃惊：“你就醒了，医生说你能出院了吗？” 不等顾姣姣回答，张扬先撇了撇嘴：“能出个屁，要不是我发现了她偷偷溜出医院，她就要晕倒在路边了。” “我没让你管我！” 顾姣姣一把会开他，苍白的脸色阴沉沉的：“就算我死了，也跟你没有关系。” 张扬气笑了，但目光落在顾姣姣皮肤上轻微的灼烧痕迹时，涌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是他欠她的。 “对了，你们吃了吗？” 郁小白没有管两人间奇怪的氛围，她指了指餐桌：“我正准备吃早饭，来点？” “没吃。”顾姣姣主动坐到餐桌边：“正好饿了。” “我也没吃。”张扬摸了摸肚子：“打了几天营养针，肚子里什么都没有了。” 其实他也是才醒来不久，他迅速理清了前因后果，然后做了一些布置。 随后一时间选择了来见郁小白，刚好在路上又捡到了偷溜出医院的顾姣姣，就把她顺来了。 气氛缓和，宾主都入座。 柳梵真端着丰盛的早餐过来，他的目光扫过目瞪口呆的两人，上完菜就面无表情地退场。 “他他他……”张杨结结巴巴了半天，终于说了出来：“他是那只鸟变的吗？” 很显然，他指的是蓝鹊。 这话也不能说不对，郁小白点头：“那只鸟是他变的。” “原来你是养鸟鬼的。”顾姣姣点头，一副同道中人的模样：“比我好，我家里那个瓶子动都不会动，很无趣。” 呃，原来顾姣姣没有见过瓶中女鬼。 她只是对着瓶子许愿，以生命为代价，启动了那个阵法。 郁小白拿了个滚烫的小笼包，左右手倒着，一边吹一边说：“对了，你的身体还没有好，你应该多住一会儿院。” 顾姣姣端着杯玉米汁喝了一口，坦率地回答：“住院和请护工都很贵，我没钱。” 温热的玉米汁熨平了她紧皱的眉，她目光复杂地看向郁小白：“谢谢你帮我，我的命是你救回来的，我不能再花你的钱。” 提到这个，张扬放下了大花卷：“我有，你的治疗费用我会全部承担，不仅如此，以后你读工作，所有的事情我都会……” “你的钱，我不要。” 顾姣姣冷声打断了他：“我知道你哥哥死了，他死得大快人心，你也别想用钱收买我，借此逃过制裁！” “你也有罪！” 这句话如同一把利剑，瞬间洞穿了张扬的心脏，他脸色一白，说不出话。 他的手指深深陷入花卷里，嘴唇蠕动，

片刻后才发出干涩的声音：“你说的对，我是有罪。” “不过你放心，我醒来之后已经联系了律师，将所有的事情说明。” “张柏已死，现在对他追责也没用了，但我同时起诉了瑰色酒吧，律师已经提交了搜查令，这几天就会有结果——你放心，我已经把我哥关于瑰色的件都交上去了，瑰色和背后那些持股人都难逃法律制裁。” 他坚定地看向顾姣姣：“最后，我的律师会联系你，把起诉我的权利交到你的手里——我去自首的话，处罚会减轻。” “不管你想把我告到什么程度，我都接受，不会再上诉。” “律师费我已经付清了，你不用担心。” 话说到这个份上，顾姣姣眼神颤抖，双手紧紧握着杯子：“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心软放过你？” “你嘴上说的那么好听，可你的家人怎么可能会放任你这么做，据我所知，你们家就你和张柏两个孩子，你父亲也绝不会让你入狱的！” “我从来没有想过让你放过我。” 张扬笑笑：“做错事的人，就是要付出代价。” “我们家对你姐姐的伤害，无论怎样都无法弥补，我只是想让你以后过得快乐一点，仇已经报了，不需要再沉湎其中。” 他指了指自己：“至于我，就算张柏死了，我也不是我爸爸唯一的孩子，据我所知，他还有两个私生子，几个私生女。” 说着，他耸耸肩：“你放心，如果罪名成立，为了张家的股票，他会第一时间把我送进去的。” “……” 听了一耳朵八卦的郁小白已经吃掉一笼小笼包，开始喝甜酒冲蛋。 顾姣姣神色更加复杂，她别开头，不再看张扬。 她并非铁石心肠，入阵后发生的所有事情她都看得一清二楚——张扬并不是坏人，他甚至称得上是颇有些正义感，为朋友更是两肋插刀，是个有情有义的小伙。 甚至他最后拼死相救，希望以自己代替她烧灵魂的一幕，也还历历在目。 见顾姣姣沉默，张扬的目光转向了郁小白。 “小白姐，我入狱之后，应该就没有时间再来找你了，所以我这次来是想把这个带给你。” 说着，他递过来一张银行卡：“密码是六个零，里面是五十万，就作为你救了我和我的朋友命的谢礼，用作你们密室的投资吧。” 做完这一切，他如释重负，狠狠松了一口气：“这下没啥牵挂的了。” 入狱再出狱，他会变成张家的耻辱，以后只能被送往海外，不会再有回到本地的机会了。 听到这里，顾姣姣突然发狠，将手中的玉米汁朝着张扬一摔：“你现在就滚，我不想再看到你！” “好的。” 张扬被泼了一身，没有一点生气，只是摸了摸自己的红毛：“各位，后会无期了。” 说着他深深鞠了一躬后，转身大步离开。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郁小白微微皱眉看向顾姣姣：“你不该浪费粮食。” 玉米汁是柳梵真精心打的，不该被这样对待。 顾姣姣一愣，随后轻笑：“不好意思。” 说着，她又拿了个花卷，有一下没一下地撕着吃。 郁小白已经吃饱了，她拿起那张银行卡，满意地放入了口袋中。 这钱她收得心安理得。 对于如何处理张扬顾姣姣却明显有些纠结，就在刚才，律师已经主动联系了她，果然如张扬所说，只要她想，让他坐牢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 但她犹豫了。 她看向郁小白：“你说，我该不该……” “我不知道。”郁小白诚实摇头：“你们之间的事，对我来说太复杂了。” 何况，她也没有权利对别人的事做决定。 顾姣姣垂眸，思考了许久，突然问起其他：“小白姐，你要开密室吗？” “嗯，是的。” 郁小白点头：“不过是柳梵真开，我给他参谋一下。” 主要是为了让柳梵真早点攒够钱，还清债务。 “那……”顾姣姣闻言抬起头，期待地看向郁小白：“你需要前台吗，或者服务员、保洁？” 她眼睛亮晶晶的：“我现在大一，课程不是很繁重，我有空的时候都来给你们打零工怎么样？” “你放心，我不需要工资，我就是来帮帮忙！” 闻言，郁小白大为心动。 毕竟她自己的主业还是

淘宝店和种地，如果能有人帮忙分担密室的活儿，那她就能多发点货了。 她点头：“好，你来。” 想了想，她又补了一句：“不过你要养好身体，我要看你健康证的。” “……好的。”顾姣姣哭笑不得。 她吃饱了之后也礼貌地告辞，走的时候明显比来的时候要精神一点，脚步也稳健不少。 两人都离开之后，柳梵真突然从郁小白身后飘出。 他看着顾姣姣的背影，眸光一暗：“她的魂体有些飘忽，有离体的征兆，我给她打了一道封印符咒。” 郁小白点头，难怪顾姣姣看着好了不少。 “不过要彻底养好，还得花时间。”柳梵真又补充道：“如果经常来我们这里，倒是能帮助她早点恢复，灵魂之力在阴气浓郁的地方养得更快。” “那很好。” 郁小白点头，正好是个双赢局面。 “还有一件事。” 柳梵真说着，突然又伸手，在虚空中一抓：“我刚捡了个厉鬼，你看看能不能用。” 厉鬼？ 只见虚空一荡，他的手中突然出现一个男人的后衣领，这男人一头紫毛，干瘦，很高，像一杆磨得很亮的枪。 男人被柳梵真拎着，一抬头，便和郁小白对上视线。 他左眼上有一道长达十几厘米的疤痕，从眉头划向颧骨，几乎破坏整个眼球，因此整个人看起来异常凶悍。 “嗯，确实看起来很厉鬼。” 郁小白点头：“他是干什么的？” “不知道，他是被我的柳宅吸引过来的。” 柳梵真指了指屋子后面，那里凭空出现了一座精致的院落：“我的宅子阴气浓郁，对鬼怪来说是绝佳的修炼地，所以他们会自动朝这里聚集。” 郁小白这才发现，在她的小院后，竟然有陌生的建筑拔地而起。 她皱眉：“……你这房子没有打报告，违章，会被拆除的。” “哦，没事。”柳梵真打了个响指，那房子便如水波一般荡开，消失无踪。 这倒是挺方便的。 眼看着这两人平静地无视了自己，厉鬼再也忍不住开口。 “两位，说完了吗？” “如果没什么事，能不能放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