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巨大 直达底部
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 86 章

侯府,后厨。 贺芷瑶亲自下厨,做了几道拿手好菜,孝敬林侯爷。 林千帆在不在府上,不是她能掌控的。不过,她打定主意先要笼络住林思源。 林思源身为宗亲,若他不愿让林千帆争储,必然无人敢拥立。 松鼠鳜鱼,五香酱鸡、卤子鹅、坛子肉、炒银丝、炝竹笋。 色香味俱全,周氏倒是对新妇甚是满意。贵为县主,能够屈尊下厨难得可贵。 贺芷瑶得了周氏一顿夸赞:“县主,好手艺,千帆真是得了珍宝。” 贺芷瑶假惺惺腼腆一笑,诧异道:“父亲,为何不来用午膳?” 方才林思源明明在府上,若是此刻出了府今日算白忙乎了。 周氏笑道:“方才宫里来人,陛下召见,侯爷入宫去了。” 贺芷瑶面色一沉,念起姑母贺双宁。无心应酬周氏,又不得不装出一副贤良淑德。 陪着周氏一道用膳,偶尔闲语几句家长里短。无非是周氏发发牢骚,抱怨操持侯府不易。 “县主。” 贺芷瑶闻见是林千帆之声,搁下筷子热情招呼其入座用膳。 林千帆竟也乖乖给足面子,坐到贺芷瑶身旁闷头用膳。 周氏感慨万千,要知道谁不知道林千帆的性子桀骜,哪是个听话的主。当真是娶了媳妇,有人管教性子稳重了。 少倾,用完膳,周氏识趣先行离去。 林千帆这才开口撂下一句:“随我回房。”抬脚将走,贺芷瑶伸手拽住他的手腕,意味深长笑道:“一起走吧,省得你等得焦躁不安。” 林千帆嗯了一声,二人并排一道回了住处。 贺芷瑶命绿萝在院口守着,不准任何人靠近。 林千帆倚在房门口,只觉今日焚的香过于浓郁。想必是贺芷瑶,按照自己的喜好换了熏香。 贺芷瑶倒是有闲情雅致,落座在桌前斟茶品味。 “夫君,有何疑问,尽管问便好。”贺芷瑶斟了一杯新茶,递向林千帆笑盈盈道:“夫君,喝杯茶,解解腻,坐下来慢慢说。” 林千帆纹丝不动,质问道:“你究竟在打什么算盘?阮翛然为何在你手里?” 贺芷瑶见林千帆拒绝品茶,提起阮翛然更是心生妒意。放下茶盏,耐着性子捏酸吃醋道:“你应当对我感恩戴德,若非我偷梁换柱,那个女人早就被烧成一具焦尸了。” “难道不是你姑母所为,不然你姑母为何被关入冷宫?” 林千帆被熏香呛到,掩鼻蹙眉忍耐。 贺芷瑶愤愤不平道:“这件事,当真不是我姑母所为。我亲耳听到那个杀手,亲口对阮翛然说是奉了太子之命,取她性命。” 林千帆大惊失色,抬足急急走近贺芷瑶,再三确认道:“你确定是太子?” 见贺芷瑶郑重颔首,林千帆仍旧难以置信,自言自语道:“这不可能,怎么会是太子。他二人情比金坚,我想不通太子为何要杀自己喜欢的女人。还有为何选在祥和宫,你又如何能偷梁换柱?” 贺芷瑶冷笑道:“林千帆,你还是不够了解我。我,贺芷瑶可是眦睚必报之人。我说了,我要杀掉那个阮翛然。不过,我后来改了主意。我要让你欠我一个人情,任我驱使。我从大理寺的死囚里寻了一个,和阮翛然身形相似的女子。趁着姑母不在祥和宫,支开了所有的宫人。说来也巧,当真是天助我也。” 想起那日的惊险,贺芷瑶倒吸一口气。 那日她早将那个宫女,换上与阮翛然一模一样的内官服饰。今日入宫本便是,姑母要赠与她一些珠宝首饰做为嫁妆。她顺理成章将死囚藏在红木大箱中,明目张胆抬入了宫中。 德妃的安宁宫,与祥和宫比邻而居。原本打算让绿萝,将阮翛然骗来祥和宫,将人迷晕了藏进红木大箱中。 再将那名死囚,弄到人迹稀少的德妃宫中焚烧。 绿萝正欲出西殿,瞧见一个身材魁梧的暗卫,扛着阮翛然鬼鬼祟祟进了祥和宫。 绿萝本便做贼心虚,瞧见人惊慌失措折回,告知贺芷瑶有人入了祥和宫。 贺芷瑶当机立断,拉着绿萝躲在桌子底下。 耳房只有一门之隔,她隐隐闻见阮翛然声嘶力竭质问道:“是谁,派你来杀我的?” 接着是恶声恶气的男子声:“是太子殿下,不希望你活着,阻碍他的大业之路。” 绿萝捂紧嘴,生怕发出一丝声响被那人发觉。 贺芷瑶侧耳细听,耳房再无动静传出。 少倾,浓烟滚

滚飘散到西殿。 贺芷瑶花容失色,捂住口鼻,稳住心神一想。那人纵火想烧死阮翛然,竟与她不谋而合。 那耳旁有炉火,正熬煮着皇贵妃的补药。 既然火起,很快会引来宫人救火。纵火之人,必然开溜远离。 贺芷瑶壮胆从桌底爬出,抽出手绢用茶水打湿系在脸上。手脚麻利,打开西殿与耳房的槅扇门,冲了进去。 好在火势刚起,并不太大。 阮翛然左侧太阳穴的位置,血迹斑斑,应当是被那人打晕过去。 贺芷瑶顾不得什么,唤来绿萝一起将阮翛然抬进西殿。 瞧见阮翛然发髻上的青玉簪子,顿时起了心思。将青玉簪子戴在那死囚头上,又与绿萝合力将死囚从红木箱中抬出。 黑烟缭绕,呛得主仆二人鼻涕眼泪直流。 费力将阮翛然装进红木箱中锁好,又将那个女死囚抬入耳旁。 火势旺盛,劈啪作响。 贺芷瑶拉上绿萝逃出西殿,高呼宫人前来救火。 一时,祥和宫乱作一团。走水呼喊之声此起彼伏,无数宫人闻声赶来救火。 贺芷瑶拦住几个太监,心急火燎命道:“贵妃娘娘赐给本县主的嫁妆,还在西殿,先去西殿将箱子抬出来。” 火势尚未蔓延至西殿,几个太监听令闯进去抬出来红木箱子。 远水救不了近火,待几个太监合力将红木箱中抬出。耳房的房梁已倒塌,大火冲天,一阵风过蔓延至西殿。 贺芷瑶瞧着熊熊烈火,悬着的心落下来。如此烈火焚烧,任谁也发现不了尸体的端倪。 顾不了面上被浓烟熏黑,亦等不得姑母闻讯赶回。当机立断,命人抬上红木箱子离宫而去。 贺芷瑶讲述完,只觉那日大火犹在眼前,口干舌燥端起茶盏饮了两口茶。 林千帆瞪着这个面善心毒的女人,原本对其的愧疚荡然无存。动心忍性,口吻尽力平和追问道:“你想让我争储君之位,你有何计划?” 套出贺芷瑶的计划,方能思索对策应对。 贺芷瑶喜形于色放下茶盏,起身抓住林千帆的胳膊,笑道:“你终于肯了?” 林千帆颔首不语,多说无益,且听听贺芷瑶究竟有何计划。 风流倜傥的英姿,让她又爱又恨的容颜。贺芷瑶动容哽咽,神情恍惚抬手去抚摸棱角分明的下颚。 林千帆眉峰一挑,毫不客气推开贺芷瑶,斥道:“说正事要紧。” 贺芷瑶措不及防被推,踉跄两步险些摔倒。 她怎会瞧不出对方眼神中的厌恶,不过事到如今她不在乎。结发夫妻,如同枷锁牢牢将二人捆绑在一起。敛容收色,严肃道:“夫君,难道未听到过一点风声吗?你那好堂弟安郡王,萧莫昱想要争储当太子呢。” 林千帆面色如常,京中早有流言四起,自然有所耳闻。 “这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县主,若不能痛快相告,恕不奉陪。”抬足回身,做出一副欲走之势。 果然,贺芷瑶心急如焚回道:“安郡王与白家堡暗中勾结。” 林千帆回身,嗤之以鼻道:“这也不是什么新鲜事,白家堡向来对皇室宗亲示好。莫说安郡王,昔日的沈如山,各个与白家堡都有交情。” “林千帆,你只顾着儿女情长,当真是被猪油蒙了心,什么也看不透彻。你以为我姑母为何会被关入冷宫,那是因为我姑母暗中帮助沈如山,想要除掉太子,好让沈子夜取而代之。我为何要躲在兴安观修身养病,那是姑母逼迫我嫁与沈子夜。来日,沈家得势,我贺家的荣耀可以延续。终究是太子命大不死,姑母想要撇清与沈如山的关系。劝说我嫁与太子,修复她与太子的关系。你可知道我宁死不肯,姑母这才作罢,同意我与你的婚事。希望我能怂恿你,争储上位。” 林千帆瞠目结舌,无论如何也料想不到,这其中竟有这么多事。如此说来,刺杀太子这些人全都有份。 “刺杀太子的死士,都是什么人?” 贺芷瑶阴森笑道:“沈如山为表诚意,让他的心腹死士卫成,任由我姑母差遣。那日刺杀太子的人,千真万确有卫成。卫成与那个梁隐山,都是安王爷的人。是你的好皇叔,精心布局。只不过安王爷命短,大业未成驾鹤西归了。” 安王爷在世时为人谦恭有礼,对林千帆宠爱有加。一时间,林千帆哪能接受,一向敬重的皇叔竟然有两副面孔。 他恼羞成怒,揪住贺芷瑶的衣衫前襟,将人拎起来,逼问道:“你又如何,得知这一切?” 贺芷瑶被衣衫勒住脖子,呼吸不畅挣

扎着,求道:“你这般,我如何说与你听。”面红耳赤,难受得咳了两声。 林千帆松了手,言辞狠厉道:“贺芷瑶,从前我只道,你是个温柔如水的娇小姐,今日我方知你心机深沉,更欲~望滔天。你想害我林家于不忠不义之地,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贺芷瑶见林千帆要走,咄咄逼人道:“林千帆,你想告知陛下,大义灭亲了安郡王。还是告知太子,那个女人未死,与你彻底反目成仇。” 林千帆置之不理,健步如飞离开了厢房。 贺芷瑶跌坐椅上,不甘心狰狞自语:“我赌输了……”

《点击报错,无需注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