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与符华对视，两双看遍五万年前和五万年后的眼睛，凝视着彼此。

“华。”

“凯。”

良久，他们只是彼此道了一声对方的名字，仿佛就此结束了叙旧。

或许是能说的太多了，所以心领神会便胜过了千言万语。

符华来到明显是留给自己的主座上，与凯并排而坐。

“安琪那边还好吗？是不是有点久了，这正常吗？”

符华首先提起了自己那令人心疼的弟子，也是她眼中目前最要紧的事情。

凯不语，把目光投向天火。

天火：“克莱茵没有汇报过往世乐土的异常，换句话说一切正常。她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可能……和他们相处得比想象中好，所以多耽搁了吧。也是好事，呆得越久，说明得到的东西越多。”

符华：“主要是梅比乌斯博士那边……”

符华欲言又止。

不想锐评昔日的领导和战友，但真的担心梅比乌斯博士的性格。那一位的话，就算不伤害到安琪，也容易带坏那个单纯的孩子吧？

“但这就是往世乐土存在的意义，华。”

凯突然这么说道。

符华愣了一下，然后沉重地点了点头。

“你说得对，我不该质疑往世乐土的意义。还没说好久不见，又或者，应该说欢迎回来？”

“你比以前健谈了，华。”

自闭人凯对自闭人符华如此评价。

苍小玄愣愣地眨眨眼，扭头，头顶冒出了大大的问号——健谈？这个形容词，和符华有关吗？

符华则是下意识看了眼坐在自己手下的苍小玄、姬麟和阿麟，眼中泛起了柔光。

“或许吧，这也要感谢很多人的帮助。”

苍小玄装作淡定地干咳了一声，挺了挺胸，自得骄傲之情溢于言表。

至于姬麟和阿麟，那是同款的娇羞喜悦之情。

符华嘴角扬起，不自觉地笑了。

凯注视着太虚山几人的互动，神色淡然，道：

“看来你在这个时代找到自己的位置，也找到了付出的理由。我很欣慰，祝贺你。”

“凯，其实你也可以……”

“我有自己的使命。华，我没有选择的余地，从五万年前开始，就没有了。”

凯摇头。

i留给他的最后一个羁绊，那以卡斯兰娜为姓的孩子，凯看着他健健康康地长大、娶妻生子、组建家庭。然后，他就在心中斩断了牵挂，抛弃了关于卡斯兰娜的一切。

从那以后，凯剩下的东西只有圣痕计划，只有为当年的同伴们讨一个交代——

‘要么是最糟糕的圣痕计划，要么是见证现明超越圣痕计划，除此以外，没有第三个结果。人类，必须战胜崩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