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轻柔地洒向大地,在晚间时候风暴已经连同潮水一起悄然退去了,阿格里帕率先从昏迷中苏醒。
猛烈的冲击似乎把他全身上下都给弄骨折了,上上下下刺骨的疼痛险些刚刚清醒一点的阿格里帕再度痛昏过去,摆脱了阵阵的头晕目眩之后,阿格里帕逐渐活动活动了一下那早已麻木的四肢,汹涌的海浪在最后一刻一下子就把那艘小渔船给拍打的支离破碎了,也正因如此,原本与船捆在一起的阿格里帕此时才能够不借助任何外力的帮助轻松地脱困。
三下五除二间,阿格里帕已经挣脱了所有的禁锢,刚一站起身来,他便火急火燎地开始寻找起了尼亚姆和芬恩的踪迹。
由于船裂的时候,尼亚姆就在阿格里帕的身边,所以他没费多大工夫就在不远处的沙滩上找到了昏迷的尼亚姆,果不其然,在风暴的暴怒驱使下,尼亚姆和阿格里帕一样也是软着陆的呀!
见此情形,阿格里帕立刻上前检查起尼亚姆的状况,万幸的是至少尼亚姆没有什么显眼严重的外伤,呼吸也还算平稳,初步看来应该也没有什么的大问题,在阿格里帕的一声声呼唤中,尼亚姆不出所料地顺利醒了过来。
确认完尼亚姆安全无虞后,明白此时尚且不能休息的阿格里帕立刻马不停蹄地寻找起了同行的芬恩的踪迹,一边寻找还一边探查周边的自然环境,时间在流逝,伴随着时间一起溜走的还有他们一行人的生命力,遭遇海难,虽然大难不死,但现在他们也已经晕头转向了,闯入了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如果不能快速了解这个地方,在这个地方站稳脚跟,那么对于现在状态那么差的阿格里帕一行人无疑是死路一条。
正当阿格里帕领着尼亚姆一边呼喊芬恩的名字一边探索周围海滩的时候,四周突然发出了一阵异常的声响,高度紧张的阿格里帕立刻捕捉到了异响并随即迅速警戒了起来。
片刻过后,繁茂的树丛中突然钻出了一个拿着长矛的老者,双方就这样剑拔弩张地对峙了起来。
最后,长矛老人打破了这种紧张的平衡,眼见两个紧张的年轻人赤手空拳,意识到他们两个大概率威胁不到自己后,老人率先收起了手中的长矛。
见枪口不再对准自己后,阿格里帕也很识相地做出了态度上的让步,这并不是他不真诚,是因为此时在客观上完全被动的阿格里帕也只有态度这一个地方可以决定了,态度上让步就是赤手空拳的他现在所能做的一切了。
阿格里帕举手示意后,老者方才缓步靠近,了解到他们遭遇了海难这件事后,老者还为他们带来了一个意料之外的惊喜,那就是他刚刚在丛林中发现了一个挂在树上的人,已经被他救了下来,现在看来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如果没有猜错,那么那个被救的人十有八九就是被风暴甩飞出去的芬恩。
大致摸清了对方的底细后,思量了片刻,最终,老者还是出于善意的邀请了两人前往他的住处暂时休整一下再说。
来到老人的住处后,他们果真见到了躺在床上的芬恩,按理说被风暴直接甩飞那么远的芬恩大概率是活不成了,但幸运地是他没有直接甩在硬邦邦的地上而是被挂在了一棵老歪脖子树上了,也真是这个意外,把他生生从鬼门关上给拉了回来,到最后,反倒是什么防护措施也没有的芬恩受了最轻的伤,真是造化弄人。
从与老者的谈话中,他们三人方才得知,原来他们被风暴裹挟着一路带到了西北方向的西欧去了,他们现在还处在高卢的境内,但万幸的是此高卢人非彼高卢人,这是山北高卢人的地盘,而他们与罗马人就现在而言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和间隙,甚至在一定程度上,两者就现在的局势而言,几乎算得上是半个小同盟,因为,他们与山南高卢人都不对付,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不一定任何时候都适用,但现在的事实就是这样,三方保持着一种出奇般的克制,关系也极为复杂,属实是一言难尽,不过现在的阿格里帕一行人显然并不是特别关心这些有的没的,不管怎么说,虽然是几经波折,但好歹他们现在也是暂时安全了,山南高卢人和罗马人现在都无力把自己的手彻底伸过阿尔卑斯山,他们也应该暂时可以好好休息休息理理自己的思路了。
经过了三四天的休养,三人的外伤也都好的差不多了,意识到老者并不希望他们久留,阿格里帕与芬恩很识相地决定带着尼亚姆就此告别离开,临行前,芬恩把随身携带的唯一一个尚且值点钱的金手镯送给了老者以表谢意,老者并没有推辞,收下手镯后便不耐烦地送起了客。
就这样,兜兜转转间,三人再次身无分地踏上了未知的旅途,这一次他们又能去哪呢?可能这个问题连他们自己一时间都难以回答。
三人走后不久,麻烦还是找上了门,只不过这一次被找上门的却是那个救了他们三人的老者,不到两天的工夫,一伙黑衣人闻着味追到了老者的住所,面对找上门的不速之客老者甚是为难,了解完他们来意后,老人唯唯诺诺地如实交代了三人的状况和出走方向,那群黑衣人似乎对这一结果很是满意,询问结束后,喝完了茶,他们就准备继续上路了,临行前,就在他们准备送老人上路前却一个个四肢无力的倒了下去,有两个没喝茶的年轻人也在手起刀落间,成为了老人的刀下亡魂,就这样不可一世的一伙人转眼间就从一群猎人变为了一堆猎物。
“真是倒霉到家了,已经那么老了都不能让我安生过几天平凡日子,该死的老天爷是要把我这个老骨头往死里整呀,看来又是要搬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