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王狗娃送去茶楼后,赵小秋偷摸溜进秦家。 她觉得秦子信肯要王狗娃去茶楼当伙计,就证明赵大运秦月香消了气,既然她大哥都消气了,那叉烧肉的活她还想接着做。 她可不能白白错失学做叉烧肉的好机会。 所以趁着秦老太今日不在家,赵小秋偷偷摸摸溜进了秦家。 院子里,秦子忠正忙活着把粮食往地窖里搬运,秦子义帮他牵着麻袋,两个人有条不紊地忙活着。 “大兄弟,来,我给你搭把手!” 赵小秋抬腿走进院子,随手捡起地上的麻袋就往秦子忠跟前凑。 秦子忠看见她猛地退后一步,吼道:“谁让你进我们家院子的?” 赵小秋脸上的笑容僵住,她紧紧地握着麻袋,指尖泛白。 从前她住大北村,秦家人住小南村,整个秦家人都低她们赵家人一等,没想到如今两家人调换了位置,秦子忠都敢吼她了! 两个人正僵持着,秦子孝忽然哭丧着脸从院子外跑进来。 秦子义看见他打趣道:“二哥,你的脸怎么拉成这样?都快掉在地上,快快快,快捡起来,别一会粘在我鞋底板上面了!” “老四,连你也欺负我!”秦子孝没好气地捶了秦子义一拳,随后一个人坐在了院子里的木桩子上,一声接着一声不停地叹气。 那叹气声,就像是深山里的猿在叫,凄凉又婉转。 秦子忠把米袋拴紧,走到秦子孝跟前问:“你今天跑哪去了?怎么一整天不见人影。” “大哥!”秦子孝扭过头,看见自家大哥就像是看见了主心骨,她抱着秦子忠的大腿哼哼唧唧地哭了起来:“大哥,孙……孙姑娘要嫁人了!” “孙姑娘?” 秦子忠反应一会才反应过来秦子孝说的孙姑娘是谁,他一把拍开秦子孝的脑袋:“你这憨货,我早给你说过大浪村的人是根本不会看上咱们金沙村的人,你十亩地的稻子白割了!” 想起自己起早贪黑割了半个月的稻子,秦子孝更加伤心,“呜呜呜,大哥,我都很伤心了,你还要奚落我!” 秦子义好奇地问道:“孙姑娘要嫁给谁你知道不?” 秦子孝抹了抹眼泪,“是长安镇的王老爷,他今年都四十岁了,有六个小妾,大儿子比我还大,我想不明白为什么孙姑娘宁愿嫁给他也不愿意嫁给我!” “王老爷给了孙家什么?”秦子忠问。 “一百两礼金,二十亩良田,一处庄户院子。” “那不就对了。”秦子忠笑道:“你是比王老爷年轻,比王老爷力气大,但你拿得出来一百两吗?” 说罢,他拍了拍秦子孝的后脑勺,如同拍着村口那只黑不溜秋的招财,轻声哄道:“你呀!别一整天都想着娶媳妇的事,好好种田,把田地伺弄好让全家饿不着不比娶媳妇重要吗?” 秦子孝撇了撇嘴,“可是我都二十一了!人家和我一般大的,早就老婆孩子热炕头了……” 赵小秋站在角落里,听见秦家三兄弟的谈话,忍不住多瞧了秦子孝一眼。 这秦家老二虽然看着憨憨傻傻的,但是秦家人基因好,秦子孝长得浓眉大眼的,一身腱子肉,看起来男人味十足。 而且,男人憨也有憨的好处,男人越憨心眼越少,越会疼女人。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秦子孝力气大能干活,谁不喜欢能干的男人呢? 赵小秋想到这里,顿时心痒难耐。 如今秦家有房有田在县里还有铺子,只要她嫁给秦子孝成了秦家的媳妇,秦月香和秦家人就再也不敢给她脸色看了,而且还有这么大一家子人帮忙养活自己的两个儿子,这是多好的事情啊! 赵小秋理了理自己头发,又摸了摸自己的脸,她虽然大秦子孝两岁,还生过两个孩子,但是可比那些黄花小丫头懂得多会得多,配秦子孝一个光棍条子还是绰绰有余。 赵小秋对自己很有信心。 她走上前,从胸口掏出一张帕子递给秦子孝,捏着嗓子娇声道:“阿孝,你莫要伤心,为那种见钱眼开的丫头片子不值当!” 秦子孝只顾着埋头痛哭,也没注意到帕子是谁递过来的,随手擦了擦脸,直到闻到一股子怪味他才抬起头。 看见赵小秋那张不停朝自己抛媚眼的脸,秦子孝吓得心里那点伤心难过荡然无存。 他连忙把帕子还给她,避之不及地跑了出去。 看着秦子孝慌不择路的背影,赵小秋握着手里帕子,抿唇笑了笑。 这就害羞了? 她还没使出真本事呢! 另一边,冬宝正在忙活茶楼开业的事情。<
> 她站在茶楼外,看着秦子信爬上梯子揭开招牌上的红绸布,露出秦家茶楼四个鎏金大字,满意地勾起嘴角。 茶楼的名字秦子信让她拿主意,但她是个取名废,百果茶饮店这几个字是她随便取的,所以取茶楼名字时她快把自己脑袋上的头发薅光了,也没想出来合适的名字。 思来想去半个月,最后还是决定去繁从简,直接叫秦家茶楼。 她叫秦予安,这家茶楼是和秦子信一同创办的,在背后支持她的人都是秦家人,那么叫秦家茶楼最合适不过,又简单又大气。 “秦家茶楼今日开业,全场茶水点心七七折,各位来宾里面请!” 随着秦子信话音落下,在门外等待多时的客人一贯而入,涌进茶楼。 秦子信脸上挂着热情的笑,有条不紊地招待每一位客人。 经过这段时间的历练,秦子信待人接物完全可以独当一面。 冬宝收回目光看向早已急不可耐的司马玉霖,他今日没有穿官服,身着宝石蓝景云花纹长袍,腰间配着翡翠麒麟坠玉,通身一副世家贵公子的气度。 “司马叔叔,快请进!”冬宝笑得分外灿烂。 上次去嘉南城采购,司马玉霖听说她要开茶楼,便说要来看看, 所以开业之前冬宝专门递了帖子请他过来指点,没想到他真的如约来了茶楼。 司马叔叔见多识广,若是她的茶楼能得到司马叔叔的夸赞,那茶楼肯定会越来越好。 两人一同走进茶楼,入目是一扇梅兰竹菊乌木雕花屏风,屏风两侧错落放置了几盆清新幽香的兰花。 兰花的品种很是特别,司马玉霖没见过。 他问道:“这是什么兰花?我竟从未见过。” “是山里的。” 冬宝笑了笑,其实是从她空间里挖出来的,司马玉霖没见过很正常。 穿过屏风便是正堂,九张矮桌依次摆放,桌上铺着一块素色茶布,布上摆着几只玲珑别致的小茶宠,香盏轻烟缭绕,青瓷瓶中插着两三朵不知名的小花,虽简却雅。 这些茶桌被纱幔隔开,微风拂过,纱幔随风而动。 再往里走是一处四方小院,上有帷幔将天光分散至院内四角,落下清凉。 院子正中间被宝纱屏风单独隔开,屏风上绘着千里江山无限风光,琴声从中倾泻而出。 “这是……”司马玉霖指着那扇屏风,见屏风后面似乎有道人影,“有人在里面弹琴?” 冬宝点头:“是。” 司马玉霖问道:“这琴声悠扬动听,可见弹琴之前技法高超,不知是何人弹奏?” 冬宝看着那扇秦子仁亲手绘制的屏风,似乎越过屏风看向屏风后面的人,她想起几日之前秦子仁说过的话,转身说给司马玉霖:“既是听琴,便听琴音,弹琴之人是谁又有何干?” 司马玉霖闻言微微一愣,随即笑了起来。 “冬宝所言,甚是有理。” 冬宝带着司马玉霖穿过院子走进厢房,推开门,房内装潢典雅幽香四溢,宁静自在,很适合商议要事。 冬宝请司马玉霖坐下,“司马叔叔,想喝什么茶?” 司马玉霖拿起桌子上的茶单,细细看了一遍,抚着下颌道:“都未尝过,便都上给我尝尝。” 冬宝听见这话,便让春桃把单子上的每样糕点茶水都呈一份上来。 司马玉霖看见这些从未见过的糕点和茶水,觉得很是新奇,尝过后赞不绝口:“冬宝,你家这茶水点心别出心裁,和我之前去的茶楼都不一样,都是你想出来的吗?” 冬宝答道:“并不全是。” “这个柠檬芦荟红茶,甚好!这个清茶糕,甚好!甚好!我真是比京都的老头子都享福,他就没这个口福!就是这白云县有点远,不然我天天都能喝……什么时候在嘉南城也开一家啊?” 冬宝笑道:“等我赚到钱,就去城里开。” 司马玉霖闻言十分豪气地甩了一下袖子,“开分店缺钱找我,我拿钱给你开店!”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