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舟对王大人做了个手势:“请吧。”
王大人一脸尴尬,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却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还被压在地上的黎宴怒吼道:“不识好歹,哪有你们这样的?我回去定会禀告陛下和齐太后,让他们治你们的罪!”
他话音刚落后背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让他忍不住发出了几声“哎呦哎呦”的喊叫。
戚晚烟冷冷瞥了他一眼:“说送客是体面,若你们不识好歹那就不是送客了,这里是永州,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就算现在砍了你俩的头齐妃也不敢来治罪,你们信不信?”
“我不……”
黎宴后半句话还没说出来,王大人就打断他:“我们信,我们这就走。”
他最清楚齐太后的意思,就是因为无法收拾沈承骁才屡次三番派人来挑衅,他和黎宴真在永州送了命,齐太后也没办法讨伐。
形势瞬息万变,他哪里敢惹沈承骁?
“没骨气!”见状黎宴骂了一声,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又恶狠狠地瞪了宋舟一眼,却不敢上前与他讨公道。
说不定这人下一瞬再把他踩在脚底下。
“别说了,我们现在就走!”王大人拉着黎宴,朝门口走去。
黎宴还是一脸不服气:“可是咱们圣旨还没读呢。”
“你傻吗?咱们来这一趟不过是走个过场,难道你还真指望里面那位会去京城请罪?”
“那不然呢?”
王大人重重地叹了口气:“蒋首辅怎么有你这样的傻外甥……”
他拉着黎宴两步并作一步赶紧爬上了门外的马车,没一会儿就消失在了宋舟视野里。
宋舟回到主厅:“走远了。”
沈承骁微微眯起眼睛:“王大人还算是个识时务的,那个黎宴看着年轻,估计刚进御史台,什么都不知道。”
戚晚烟也点头:“齐妃估计不好对蒋其正交代,才派俩人来一趟,她哪里敢真来问罪?”
刚把王大人送走,还没说两句话,门外又跑来一个人。
他跑得满头大汗,身上衣服破破烂烂得像是刚从哪里草窝里爬出来。
“太子妃不好了,我们家少爷他……”
这人话还没说两句就喘得不行。
戚晚烟从椅子上站起来:“你慢慢说,怎么了?”
“这是谁?”沈承骁问。
“他是姜敬尘身边的侍从,就是他一直负责我们海盐的运输。”
这人自己着急忙慌跑来,那就是姜敬尘出了事。
戚晚烟给一旁的阿兰使了个眼色,阿兰倒了杯水递给侍从:“先喝口水,慢慢说。”
侍从捂着胸口捋了好一会儿,才道:“我们少爷让绑匪劫走了,他们说要十万两银子赎人……”
戚晚烟眉心一紧:“哪来的绑匪?姜敬尘在哪里被绑的?”
沈承骁也拧着眉走到侍从面前:“你仔细说清楚,光天化日之下好好地在永州还能被歹人绑走吗?”
“不是在永州,是在博州地界。”侍从喝了口水逐渐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