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戚晚烟感叹于司管事的细心。
早在她和沈承骁被送到织绣坊的时候,司管事就发现了他们的异常,却替他们瞒住身份,在暗处帮了他们许多。
司管事眸色一暗,眼底有些愧疚:“我知道你顶替高清清进来一定是为了调查织绣坊,也看出来你与太子是一伙的,所以那晚帮你们引开了小门附近的眼线,又帮你们来到梁府,我没什么本事,只期盼把你们送进来,让你们能发现作恶的徐利来。”
越说她越发不安,好似因为自己的无能而感到羞愧,又似是因为自己利用了戚晚烟和沈承骁而于心不忍。
戚晚烟轻声安慰:“我们本就想进到这里,若不是你刚才挟持住徐利来,我们现在还出不来呢!既然你是唯一能从梁府回到织绣坊的就说明你比旁人有本事,你是如何做到的?”
司管事感激地看了戚晚烟一眼,一向冰冷的面色里现出了许多柔意。
“所有从织绣坊送过来的女子都会被他们玩弄一番再送去取心头血,我发现他们大多喜欢乖顺的,又假意讨好徐利来让他心生恻隐,也是我身体比旁人好,等他把我从木板床上放下来时我还活着。”
“后来我回织绣坊做了管事,我看着一批批的女孩被送进来却无能为力,只能提醒她们尽量不要反抗,起码还能有条命在,可这么多年没人能活着走出取血房间,其实我也是帮凶……”
她眼眶渐渐泛红,越说越悲戚。
她是帮凶没错,可她又有什么办法呢?
她只是有那么一丁点送人过来的权利,如果不是她也会有其他人。
织绣坊四周的高墙,沈承骁这样的高手都没把握一下子飞出去,一个弱女子又有什么办法?
她在里面隐忍三年,第一时间发现有不寻常的人已实属不易。
如果不是她,沈承骁根本进不到梁府,戚晚烟一个人更没办法对付徐利来。
所以司管事努力活着,是有意义的。
戚晚烟问:“那间屋子里的刀是你故意为我们留下的?”
“是,我知道你们会发现那里,所以想办法引开了院里的守卫,又留下了一把刀,那会儿我不知道你们是太子和太子妃,我怕你们不能一击将徐利来制服,所以没敢暴露身份,刚才在小院实在没办法才挟持他……”
一路沉默的徐利来听到这里突然开始呜呜乱叫,狠辣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司管事。
他在控诉司管事骗了他,又在悔恨自己没早点发现司管事的真面目。
戚晚烟立刻踹了他一脚:“老实点,再发出声音就把你舌头割了!”
沈承骁也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他沉声问:“他取心头血干嘛用?”
“对啊差点忘了问,徐利来为何取女子的心头血?”戚晚烟也急声问:“难不成是为了炼药?”
“正是炼药……”司管事抹了抹眼泪,嗓音里带着憎恨:“用女子的心头血为引,再加上几种药材炼成药丸,可以延年益寿永葆青春。”
戚晚烟眉心一下拧起来:“说能延年益寿还靠点谱,但这世上根本就没有能永葆青春的药!”
就算是现代的医疗技术,也做不到让人永葆青春,若是用几滴心头血就能做到,那可以直接拿诺贝尔奖了。
“简直愚昧!”戚晚烟忍不住骂道:“若真能永葆青春,怎么徐利来脸上还这么多皱纹?”
司管事摇头:“他们不是自己吃,而是拿来卖,大多是卖给一些北边小国的贵族,总会有人信的,他们就靠这个赚得盆满钵满,所以才会一直在城里选适龄女子去织绣坊,再从织绣坊挑样貌好的送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