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死了?怎会这么巧?”沈承骁眉心拧起,觉得此事不简单。
宋舟道:“我也觉得奇怪,说是失足落水,昨天才溺死,今日就下了葬,听说他无父无母,家里也没别的亲人,是官府帮忙下的葬,我偷摸翻进去他家,家里什么也没有,一贫如洗。”
沈承骁捏着手中的茶杯转来转去,在思索着什么。
上报瘟疫的官员突然溺死,那就无法查证之前的信件是否属实,汪礼说什么就是什么。
或许卢育俊不是失足,而是被谋杀?
房中的光线渐渐昏暗,戚晚烟点上几盏灯,一下子将沈承骁的脸照得亮堂起来。
看着他脸上犹疑的表情,戚晚烟就猜到他在想什么。
“这永州城内也太奇怪了,咱们一来就死了一个司马,而且今日城中各处也都很怪异,汪礼肯定说了假话。”
“对了王爷,我们住的这座宅子外面有不少人盯着。”宋舟看了一眼窗外,谨慎道:“刚才出去费了好大劲儿我才甩掉他们,估计都是汪礼的人,我们说话也要小心一些。”
“这就更奇怪了。”戚晚烟托着下巴思索道:“我们来治病,又不是来查汪礼,他如此防着我们干嘛?”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响动,阿兰阿宇回来了。
沈承骁问:“你们查探得如何?”
“我们在城中转了大半日,发现城中根本没有瘟疫,最后在城西附近发现了瘟疫隔离点,里面病人不多,看着也都不严重。”
这倒是与汪礼说的对上了。
“或许永州的情况确实比我们想的好一些?”沈承骁产生了一丝怀疑。
明亮的烛火打在戚晚烟脸上,在她长长睫毛下照出一片扑簌的阴影,虽然一切都好像非常合理,但她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
“还是继续在城中探查吧,看看是不是真的只有城西一处隔离点。”
沈承骁道:“注意不要被人发现,附近有不少盯着我们的眼睛。”
“是!”
翌日上午,汪礼来到宅子接他们去瘟疫的隔离点。
沈承骁和戚晚烟并未表现出任何异常,好似很信任汪礼一般。
汪礼带他们来到城西,与昨夜阿兰阿宇说的无异,这里大概有几十人,病情都不算严重。
戚晚烟看过后,发现虽然与京城的瘟疫病理相同,但这里的人病症都处于前期,甚至有些人只是普通风寒。
只需要服用他们从京城带来的季青浓缩药丸即可,甚至用不上抗生素治疗。
戚晚烟问:“听上报人说永州城的瘟疫有上千人,而且病症都很严重,为何现在只有几十人?”
汪礼一愣,随即笑道:“或许是上报人弄错了,永州城这次瘟疫本就轻微,微臣都不想麻烦端王和端王妃。”
“哦是吗?”沈承骁半眯着眼睛打量汪礼:“上报人是何人?”
“是永州司马卢育俊。”汪礼也没想隐瞒:“不过此人最近失足落了水,官府刚刚将他下葬,此人近期精神一直不太正常,应该是上报时弄错了。”
他这番话说得天衣无缝,将所有错处都推到了卢育俊身上,反正卢育俊已经是个死人,更是死无对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