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晚烟跑到发病区,只见一个瘦弱的男子躺在地上,脸颊发红但嘴唇却异常惨白。
这是发病最严重的几个之一,戚晚烟对他有印象,走过去一看,这人已经没了气。
戚晚烟心情倏忽沉重,忍着难受轻声道:“来两个人把他抬走,手上戴好东西,别接触到他的皮肤……”
这是在瘟疫中第一个丧命的人。
还没待戚晚烟难过多久,旁边又有人道:“王妃,她好像也不行了……”
戚晚烟赶紧转头,是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和刚才的男子一样,也是悄无声息就闭了眼。
一连两人去世,让所有人的心情都变得非常沉重,气氛瞬间低沉起来。
一时间整个营地内鸦雀无声,就连咳嗽声也压抑了许多,大家都沮丧地垂着头。
缓和了一会儿戚晚烟扬声道:“都别愣着,该干嘛还干嘛,熬药的继续熬,喂药的也继续喂,这两个人身体本就很虚弱,所以才发病严重。”
她是为了开解大家才这么说,这话虽然有道理,但她心里却比谁都难受。
看着渐渐又忙碌起来的人们,戚晚烟站在原地沉默思索。
死的两个人都给他们注射过抗生素,但没起作用,可太后用抗生素又有用,说明这种病到了晚期才是无药可救。
只有把病程稳固在前期和中期才行。
一旦恶化到晚期,致死率几乎是百分百。
想到这里戚晚烟生出了许多无力感,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
在京郊待了一会儿她又进了城,发现韩翊带人在城中建了几个隔离点,城里所有大夫都聚集到了一起。
出了瘟疫的事如今全城皆知,到处人心惶惶。
戚晚烟去几个隔离点转了一圈,还好城中都是刚发病的病人,没有京郊那么严重。
她正要再返回京郊,阿兰突然跑了来,气喘吁吁道:“王妃,皇上派人去府里找你呢,我正要去京郊和你说……”
戚晚烟扭头又朝宫里去,心道莫不是太后的情况不好了?
进宫后才发现太后根本没事,原来是祁王进宫告了状。
承德殿内,皇帝道:“宫里这么多人发病,你先想办法救治宫里的人,京郊那边先放放吧。”
一听这话戚晚烟就知道皇帝与祁王是同样的想法。
她瞪了祁王一眼:“祁王殿下贪生怕死就好好在王府待着,宫里也有疫病,你不怕进宫被染上吗?”
“你说什么?本王什么时候贪生怕死了?”祁王怒气冲冲道:“凡事都要有前后,既然宫里有人得了病,自然要先管宫里的人,父皇和太后都在宫里住着,你只管京郊算怎么回事?”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只管京郊了?”戚晚烟不客气地回怼:“太后的病是我控制住的,宫里其他人也是我隔离起来的,京郊是发源地,只有找到源头才能想办法救人。”
祁王仰头冷哼了一声:“发源地应该彻底封锁起来,就是因为你和端王不同意封锁,这才导致城里的人都被传染。”
这话让戚晚烟恨不得冲上去揍他两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