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二去,他的烟瘾越来越大,想收也收不住了。
前几天,他喝醉了酒,在烟馆里面与一个伙计发生争执,居然失手把那个小伙计打死了。
当时烟馆里面很多人都看见了此事,小伙计的家人把事情捅到了警察局,现在警察正在抓盛延伟。
二夫人慌了,没有门路把盛延伟送走,这才让许馨月求到了大房这里。
大房常向外出货,二夫人是想让盛延伟坐货船出去避一避。
盛延卿道:“许馨月写这封信,是想给警察留下证据吧?她这并不是在帮盛延伟。”
朱进道:“二爷,沈小姐也是这么说的。”
盛延卿并没有理睬,到了晚上,二夫人哭哭啼啼地找上门来。
“延卿,延伟到底是你的弟弟,盛家就只有你们兄弟两个了,你们要是再不能相互扶持,盛家就真的要断后了。二婶求求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帮帮你三弟。”
盛延卿冷冷斜睨了二夫人一眼,“二婶的情面,分家的时候就已经用光了吧?”
二夫人一愣,她没料到平时温尔雅的盛延卿会说出这种话来。
“延卿……那就算是我求求你了,”二夫人眼睛一眨又开始掉眼泪,“一笔写不出两个盛字,延伟要是成了杀人犯,也会影响盛家的生意,你总不愿意看到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吧。”
沈妤正坐在一边喝茶,闻言忍不住插嘴道:“二婶,盛家已经分家了,大房和二房,各立门户,分家的时候就说好的。如果不是这样,当初大房被债务压得喘不过气来,二房怎么会不管呢?”
宋氏到了嘴边的话又被压了回去,她看看盛延卿,再看看沈妤,一时间不知道再说些什么。
盛家两房的情义,早在分家的时候就已经断了。
宋氏走后,沈妤拿了一个剥好的橘子递了过去。
她道:“其实,二婶的要求也不过分,正好今晚就有货船要北上,如果三弟现在能走,还赶得上。”
盛延卿这几日呆在家里养伤,他抬头看了沈妤一眼,冷着脸道:“说了不帮就不帮,杀人偿命,放在谁身上都是一样的。再纵容下去,不知道又会怎样。”
他说话的语气,俨然一个严厉的兄长。
沈妤捏着橘子叹气,想一想还是吩咐道:“把货船的事情告诉二夫人吧,她自有主张。”
盛延卿没有再说什么,显然也是默许了。
晚上,盛芸儿伺候沈妤梳洗,疑惑地道:“小姐,二房坏事做尽,为什么还要帮他们呢?就应该让三少爷被警察抓紧监狱。”
沈妤拿了把梳子梳头,柔顺的发丝从她掌心划过,镜子里的她笑容浅淡。
她道:“我帮盛延伟并不是为了二房,而是为了二爷。背后我怎么想不重要,但总不能让二爷觉得我是一个小心眼的人。”
盛芸儿点点头,她觉得沈妤在处理人际关系的问题上十分谨慎。
茶坊的事已经进入了正规,盛老夫人选了一个好日子搬回盛家。
这一次,她特意命陶妈妈给沈妤送来了一张请柬。
盛家老宅的地契能成功买回来,老夫人心中有数,这是沈妤的功劳。
盛家长房经历了那么大的波折以后还能东山再起,盛老夫人主张这次的宴会要往大了操办。
陶妈妈年事已高,家里没有女主人,许馨月便主动请缨,帮着操持宴会的事情。
盛老夫人当然不会和小辈置气,欣然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