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晓尘却没有回答了，他左右看看。

戈登是个聪明人，立马领会了纪晓尘的意思，他对哈维说道：“哈维，你带人先出去，我单独和他聊聊。”

“可是…他……”

哈维可不信任纪晓尘。

戈登却说道：“放心吧，我信任他。”

戈登不是无原因相信纪晓尘的，他之前跟芭芭拉私下聊过了。

“好吧，局长你小心一点。”

于是哈维带人先出去。

戈登说道：“现在只有你和我了，可以放心说了。”

纪晓尘这才说道：“这是蝙蝠侠干的。”

“他回到哥谭了？”

“不仅是他，小丑也在哥谭。”

戈登心里咯噔了一下，他说道：“感觉非常不妙。”

纪晓尘指着这个房间说道：“这里本来是小丑女哈莉奎茵的暂住房间，可是蝙蝠侠来了，似乎是想杀小丑女，然而贝恩又出现了，两人大打出手，于是便成了房间现在的样子。小丑女下落不明，而贝恩被蝙蝠侠打败，我和蝙蝠女及时赶到，才救了贝恩一命。蝙蝠侠逃走了，我让蝙蝠女带走了贝恩，然后我留下来等你。”

纪晓尘对戈登没有任何隐瞒，因为戈登是哥谭里最靠得住的人，他甚至比蝙蝠侠更可靠，如果说蝙蝠侠是黑暗骑士的话，那戈登毫无疑问便是光明骑士。

戈登托着自己的下巴，陷入了沉默，他对蝙蝠侠的现状也很是担心。

“戈登局长，蝙蝠侠他…你跟他聊过了吗？关于他老管家的死。”

戈登点点说道：“我确实在他离开哥谭之前和他聊过的，蝙蝠侠…布鲁斯，我算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我和阿福算是最了解他的人，所以当阿福死了之后，他第一个来跟我聊的。他改变了，他很愤怒，他以前信仰的一切都崩塌了，我真的很担心他。”

“我想知道你跟他到底是怎么聊的，我想知道他现在在想些什么。”

这才是纪晓尘留下来见戈登的目的，他需要通过戈登来了解蝙蝠侠现在的状况。

蝙蝠侠是一个万事都会做好准备的人，纪晓尘也会这样，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戈登回忆起那天。

那是阿福的葬礼，就在韦恩庄园内。

蝙蝠家族所有的成员都来参加了，而哥谭的权贵们却没有受到布鲁斯韦恩的邀请。

可是，当阿福的棺材下葬之时，布鲁斯却没有在墓碑前，他在别墅里，站在窗边，看着窗外的毛毛细雨，面如死灰。

“布鲁斯，你应该去看看阿福最后一面。”

戈登在这时出现在布鲁斯的身后，他在墓地没有看见布鲁斯，便来这里找他。

“我实在不忍心看这样的画面。”

布鲁斯转过头来，他那脸上已经没有了以前的坚毅，就连泪水都已经干涸，只剩下绝望的死气。

“吉姆，我的家人都死了，阿福是我最后的家人了，他也死了。”

布鲁斯应该声嘶力竭地把这句话吼出来，这样反而可以发泄他那绝望的悲愤，可是他的语气很轻，很冷静，这非常反常。

戈登非常担心地拍着布鲁斯的肩膀，安慰道：“你也不是失去了所有家人，你还有芭芭拉，还有迪克，还有蒂姆，还有卡珊德拉，还有……我。”

布鲁斯却摇头说道：“不，我觉得自己很失败，我想要保护所有人，却保护不了我最亲近的人，我一直在原谅小丑，希望他有一天能变好，可是我这样做真的对吗？如果我不守着这可笑的原则，早点除掉他的话，或许阿福也不会死，或许……杰森也不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