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玄末的脸部轮廓十分的温柔，少年时她的笑是明媚的，阳光的，可以感染周围的一片人，光是看着她笑就觉得心情都变好了，只是她后来不笑了，眼睛也是常年浸着忧郁，变成如今这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玄七手抚上玄末的脸颊，有些微烫。

她记得以前的末末是最怕自己一个人的了。

那十年的流离，又该是怎样的孤独？

他微微支起身子，慢慢靠近……

最后落在了她的额头上。

终究是他来晚了。

对不起……等我！

好巧不巧，一声轻吟，玄末微微睁开了眼睛，醉意朦胧，玄七还来不及从她的身上离开，就被抓了个正着，这就很尴尬了。

玄七低着头迅速离开，一脸的心虚：“那啥，我看你头上有脏东西，帮你清理一下。”

呸！这个理由也太蹩脚了吧，换了他他都不信。

然而等了半天却没有听到回音，玄七不禁抬起了头，结果眼前的那一幕却让他哭笑不得。

玄末半梦半醒，根本就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听了玄七的话，还真以为头上有东西，扯了绑着头发的发带，一只手在头上摸索着，一头秀发被揉得凌乱，然而配上那微醺娇艳的脸庞，玄七忍不住乱了呼吸。

这还是他头一次见到这样子的末末，迷乱的，诱惑的，他完全不能自己。

别过头，玄七深呼一口气，平复了紊乱的心境，玄末还在那找头上莫须有的东西，可是抓了半天的头发也没有抓到什么脏东西，不由疑惑，“在哪？在哪呢？”

玄七抓过玄七的手放到一边，解救了那一头被蹂躏已久的头发，笑道：“没有了，它跑了。”

“没有了？你骗我吧？”玄末不太相信的样子。

“真没有了，你不信？”玄七按住手中乱动的手，反问。

信？不信？

玄末纠结了。

这样小迷糊的样子可不多见，玄七还没来得及好好欣赏，突然玄末凑了过来，盯着他的眼睛，略带酒气的呼吸全部洒在他的脸上，玄七只觉得自己的脸也跟着烫了起来。

“你，你没事吧？”

看着不像是醉到神志不清的样子啊。

“如果是你说的，我就信。”

她说这话时语气温柔而缱绻，与平时同他说话的语气完全不同。

玄七只觉得心跳漏了一拍，过了很久，他才慢慢道：“你……刚刚说什么？”

“你说的我一直都信，你知道的……”玄末喃喃道，声音低到几乎听不见，就连在她边上的玄七也没有听清楚。

然而就在这一句之后，玄末彻底安静下来了，任凭玄七再怎么叫也不说话了。

玄末无奈，将玄末放平，替她掖好被角，正要离开，却发现袖子被拉住了，玄末抓着他的一截衣角，十分用力，就连骨节都微微泛白，那样子，就像是抓着一根救命稻草似的。

玄七抽了两下，没成功，索性和衣躺下，依偎在她身边，感受着身边的人平稳的呼吸，渐渐合上了眼眸。

“傻子，怕什么……”

这次，可是你自己要我留下来的。

翌日，晨。

玄末向程昀生告别，就离开了祁风城。

程昀生一路送到城门口，回到程家的时候，就看见程老爷子站在大门口，偷偷摸摸的往他这边看，看到他之后转身就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