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绪笑道:“唉,刚刚还是好言相对,不过须臾就嗔怒了。到底是我的不是,我给姑娘赔罪了。”
菀昭破颜一笑,啧啧道:“好你个裴舍人,还没迎亲,你就先赶来了。”
“你个坏丫头,说这些话,好不怕臊。”
她笑啐,“臊的是舍人,跟我没关系。”
裴绪由着她来,“行,下官甘愿受着。”
薄妆淡抹,养得比前些日子更丰美了。丹唇一笑,乍生艳光。
“你来这干什么?还在这种时候,不怕被人遇见了,传些难堪的话。”
“迫不及待,只好自己跑来了。”
裴绪觉着与其就等婚期,不如多来看看。趁着大家都忙于琐事时,紧赶慢赶的跑来怡园,只为了看几眼罢了。
“一来当然是为多看看你,二来嘛,”裴绪笑意褪去,“二来是,有件事和你伯父有关。”
菀昭还以为是有关韩祯的事呢,心紧的很,一听不是才舒心。“我伯父怎么了?”
冯坚在户部多年平安无事,她并不十分担心他的安危。只是,当年冯家走向没落,跟他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他,唉。”
“你倒是说啊,老勾着我好奇,怪烦的。”
裴绪只说:“算了,又不是大事,你听了也没办法帮忙。况且,再过段时间,你就是我裴家的人了,说了也没用。”
她瞪他,“你故意不说的吧。”
“不是故意,说了你也没法管。而且不是大事,知道不知道都一样。”裴绪淡淡地说。
“哼,就知道你是个薄情人。再不说,我找人把你轰出去。”
裴绪忙说:“别啊,别啊。我说,我说。只是有一点啊,得先说明白了,不许你外传,任谁都不能说。”
她沉声道:“知道了。”
“唉,事倒不急,只不过,比我想的还要棘手些。”他顾着她是个娇姑娘,推敲着该怎么开口说这个话。
“棘手?不会是户部出了事吧。伯父是尚,底下人出了事,他多少有些责任吧。”菀昭说。
裴绪听得浅浅笑了,“嗯,想到点上了。”
“但你快说吧。别卖关子了。”
“行,这事呢。和郭宝义、王庆之等人有关系,不过呢,这犯事的人啊,是个叫郭明达的。”他停下了。
菀昭蹙额,“怎么今天我身边的都爱拉长音,生怕别人不注意似的。”
裴绪无可奈何,“我这不是难说话吗?想着该如何让你听懂而已。”
“我又不是听不懂,你直说吧。”
“别急,别急。”
越说,菀昭心里越生了急性。
裴绪忙说:“这事挺麻烦的,户部员外郎郭明达犯事被判绞刑,但等移交刑部的时候,却发现牢里面的人是个农夫,压根就不是郭明达。这件事就奇了,怪了。”
“那郭明达真人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