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大人,您难道没听说,蔺海他……他背叛了樊城,投靠妖族去了!”
二长老以为魏宗没有听清他刚刚说的话,刻意将音量提高了不少。
魏宗依然神色不动,过了片刻才缓缓开口:“云长老,蔺海已是平民之身,来去自由,没有必要一定需要留在樊城,你为何无缘无故说他反叛?”
“城主大人,”云长老语气越发急促起来,“老臣没有证据怎么可能去冤枉蔺海?今天老臣家中门客驾船于淮河查看妖族动态,却被渔船上的渔翁和妖人偷袭。”
“想必那渔船上没有蔺海吧?”魏宗语气淡淡,“云长老这也算证据?”
“虽然不是直接证据,可是,据老臣可靠消息,蔺海在某夜临时召集当年焚天之战残余武者,连夜出行,联想此事,城主大人还不能预料到什么吗?”
云长老的意思已经表达得很明显,不久前蔺海带走城中焚天之战残余部将,渡河北上,前往之地便是鬼王的徽城。
做这样的事,不是背叛,还能是什么!
“云长老!”魏宗终于抑制不住心中的怒气,“你有你的消息渠道,难道以为我就是闭塞视听之人吗!”
他怒眼瞪着云长老:“据我所知,你的那门客根本不是去巡视妖族动态,而是驾游船寻欢作乐去的!没想到你还恶人告状!”
万万没想到魏宗竟然对自己的情况了解如此之多,云长老登时瞠目结舌,半天说不出话来。
魏宗知道门客驾船游玩之事,就一定知道那游船的来历不正当。云长老心中忐忑,他甚至都没有理智去思考魏宗为何会知道这些消息的。
“我问你,是不是你门客的游船在淮河上横行,遇见民间高手,被教训了心里不服,反而告知你,让你自认为多了一个嫁祸蔺海的机会?”魏宗越说越气愤,“非常时期,你不懂得保国安民,反而纵容这些苟且之事,居然还有脸面在我面前恶人先告状!”
云长老被说得哑口无言,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左右皆是冷站在一旁,谁也不敢发一言以对。
魏宗走下堂来,踱步之间于那始终空着的席位旁停下,凝视着未曾沾染一丝灰尘的桌案。他伸出手抚摸,脑中之感回到多年以前,仿佛蔺海就坐在这儿望着他。
“云长老,你心中知道,蔺海为我们做了多少事,”魏宗心中酸涩,“自焚天之战以后,他的一切都饱受争议,没有一点证据能证明他是冤枉的。可是,我们城主府内的所有人不会不知道,这么多年,都是他为我们樊城出谋划策,使得樊城安保不受妖族入侵。至少我是相信,他初心未改。”
一番话说出口,魏宗眼中闪烁晶莹。
“我也知道,你看我将他大长老的席位一直空在这,心中不舒服。可是,你要承认,蔺海是值得我为他这么做的。而你,经过此事,在我心中已经没有资格再与他相提并论了。”
云长老愣在那里,他已经没有知觉去相信这一切。他不明白为什么就在今天,城主会一反常态,以这种方式为蔺海翻案。
“城主大人,就算是这样,你也不得不考虑蔺海做叛徒的可能啊。哪怕只是万分之一的可能,都会给樊城树立一个新的敌人。要知道,蔺海是最熟悉这座城的啊。”云长老还想为自己再挣最后一点颜面。
“他是最熟悉这座城的人……”魏宗语气中百感交集,“最熟悉这座城的人,却被我们这些愚昧之人抛弃了。我问你,如果他几日前已经反叛,凭鬼王水军实力,必然能够轻易侵犯我们的城池,可是,为何却传来他们放弃进攻樊城,甚至弃徽城而走的消息?”
“这……”一时间,云长老没有办法回答。
如果蔺海真的反叛了,那么鬼王攻下城池的可能性就会很大,不可能一点侵略的动静都没有。
那么,蔺海究竟是做什么去了?难道真的就是为了离开樊城,流浪天涯?
未等到他能够仔细思考,一人匆匆忙忙进入大殿。
“城主大人,有高手,真的有高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