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小兔子一样?
她回京这么久,还真没发现程蕴到底哪里像只兔子?
这个人简直就是胆大包天目无尊长!
还小兔子?哪里来这么一只猖狂的兔子?
吴氏冷笑:“说不准这个丫鬟被人给买通了呢?有人在背后做靠山,这胆子不就有了吗?”
赵氏将茶盏放下,似笑非笑看向她:“二弟妹说话注意点。你这为了脱罪,可别什么不该说的话都说出了口。”
吴氏渐渐有了底气:“什么叫不该说的?大嫂这是心虚了不成?”
赵氏收起了笑,垂下了眼:“二弟妹有什么话还是直说的好,这拐弯抹角的,我可听不明白。”
“大嫂让我直说,那我便直说了。我知道大嫂因为当年的事恼了我,一直记恨于我。可这件事本就与我无关!我为何要承认?”
吴氏陡然提起以前,让屋内几个人的脸色纷纷变了。
程峘冷着一张脸,眉间戾气浮现,厉声喝道:“住嘴!”
吴氏因为他的呵斥吓了一跳:“老爷……”
程峘不理她,看向赵氏,歉然道:“她说话口无遮拦,是我没管好她,让大嫂见笑了。”
赵氏笑了笑:“都是一家人,说什么见笑不见笑的。”她转而看向吴氏,眼神有些冷,“二弟妹,我没想到你居然还好意思提起当年。”
到底是连脸都可以不要的人呢,提起那种事都可以面不改色。
“我也不和你扯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我只和你好好说说现在。”
“我瞧着二弟妹是疑心到我的身上了,二弟妹是想说是我买通了你院中的丫鬟,偷了你的簪子,然后买通了土匪,埋伏在蕴姐儿回府的路上,以此嫁祸给你。是也不是?”
吴氏没料到她会这么直白,脸色有些不好看。
赵氏不等她说话,很快又道:“那二弟妹可高看我了,我可没那么大本事买通你身边的丫鬟。”
她要有那个本事,早就买包砒霜毒死吴氏了事,绕这么大一个圈子,就算吴氏最后定了罪,也少不了一块肉。
“蕴姐儿好歹也是我看着长大的,这孩子从小没了母亲,我心疼她都来不及,又怎会做出如此恶毒的事?”
“这孩子眼下虽然已经安然无恙,可因为此事名声却受了影响。我也是做母亲的,如果是蕙姐儿遭遇此事,我定要把那作妖之人揪出来千刀万剐!”
吴氏眸光微闪,脸色越发难看。
赵氏看着她发白的脸色:“天道无亲,常与善人。我不知道二弟妹信不信天道轮回,但是我却相信施必有报。我怕这今日我做下了恶事,第二天就报到我的身上了。”
吴氏眼神阴冷:“大嫂直言直语,过了这么多年还真是一点没变。”
“行了。”程老夫人脸上瞧不出什么表情,淡淡道,“我在蒲州有处别庄,那地方风景不错,你收拾收拾东西,去那儿散散心吧。”
吴氏脸色猛地变了,失声道:“母亲……”
程老夫人眼神幽暗:“你还有什么不满?”
吴氏尚未出口的话被塞了回去,她牵扯出一个笑:“媳妇没有。”
程老夫人点点头:“那便好,闹腾了这么久,我也乏了,你们回去吧。”
…
…
吴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出了荣辉堂,又是怎么回到和风居的。
她坐在椅子上,一动也不动。
“你们都出去。”
吴氏的眼睛动了动,这道声音她听了十多年,心心念念十多年,再熟悉不过。
她抬眼望过去,程峘的脸一大半笼罩在了阴暗处,她有些瞧不清他现在是什么表情。
“老爷也觉得这件事是我做的吗?”
程峘答非所问:“我当年便再三警告过你,这孩子不是你能动的。时间过去这么久,想来你是忘记了。”
吴氏瞳孔猛地一缩,脸上肌肉开始颤动,她攥紧了手,眼中是浓浓的悲伤:“外人误会我就罢了,可是老爷,我们做了十年的夫妻,十年啊,你明白这段时间多漫长吗?这么长的时间难道还不够让你来了解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