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连娍躲开他的手,接过帕子自己擦了擦眼泪:“没事。”
“我知道你对我不喜。”李行驭掰过她瘦削的肩,让她面对着他:“但你不要因此委屈自己,有什么你就说出来。”
赵连娍摇摇头:“我只是觉得对不起孩子。”
她也想跟孩子亲近,也知道自己该疼爱孩子,可她就是做不到。
小葫芦小时候不是这样的,虽然受尽委屈和嘲笑,但她从来没有不喜欢小葫芦过。
如今,却是连孩子都不得亲近,这是她的错,她再不喜李行驭,怎能不亲近自己的孩子?
可她确实做不到。
李行驭沉默了半晌:“我不可能放手的。”
赵连娍终究是怪他不放她走,但他怎么可能放她走?
赵连娍便不肯说话了。
“岳父岳母应当快到了,我扶你去前面。”李行驭起身。
赵连娍推开他的手,自己走了出去。
赵廷义和钟氏带着三郎、八郎,正到了镇国公府正厅外,瞧见赵连娍走近,钟氏便道:“娍儿来了。”
“小妹!”
三郎和八郎齐声唤赵连娍。
“父亲,母亲。”赵连娍迎上去:“三哥,八哥。”
“小妹,我看看。”八郎赵玉桥拉过赵连娍,上下打量:“果真清减了不少。”
三郎赵玉横则瞪了最后而来的李行驭一眼,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要不是李行驭死活不肯和离,他家小妹能生这样的心病?也不知什么时候能痊愈。
李行驭对这个三舅子的横眉怒目视若无睹,走过去一把将赵连娍从赵玉桥手中拉了过来。他看不得别的男子碰赵连娍,哪怕是兄长也不行。
“诶?”
赵玉桥很不满,便要开口质问。
“娍儿,给母亲看看。”钟氏生怕他们在这处吵起来,忙拉过赵连娍,打断了赵玉桥的话:“侯爷,你看娍儿的气色,是不是比前一阵子好了不少?”
“嗯。”赵廷义看向赵连娍,点点头:“脸上看着有血色了。”
“到底是满月了,对了,孩子们呢?”钟氏问赵连娍。
赵连娍抿了抿唇,心中惭愧,“不知道”这三个字说不出口,她一个做娘的,不知道孩子们的去处。
“奶娘们带着。”李行驭回道:“等会儿动身,他们会跟上来。
岳父岳母先请先进去吃盏茶吧。”
钟氏放了心,牵过赵连娍:“娍儿,我们进去吧。”
*
平南侯府。
赵连娍到的时候,彭氏早在大门口等了半晌了,她今儿个去铺子里巡查,没来得及和钟氏他们一起去接赵连娍,回来也没回自己院子,就一直等着了。
看到马车停了,赵连娍还没出来,她便上前招呼:“娍儿!”
“二婶娘。”赵连娍看到她,禁不住的鼻子一酸。
“诶。”彭氏响亮的答应了一声,扶着她下马车:“慢些,孩子们呢?”
“在后面马车上。”赵连娍轻声回了。
李行驭跟着她们,见赵连娍愿意和彭氏说话,便没有开口,默默跟在二人身后。
“弟妹。”钟氏下马车招呼了一声:“等等我们。”
“看我,见到娍儿高兴,都忘了礼节了。”彭氏笑着回头。
一家人说说笑笑,将赵连娍送进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