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以豪慈爱地点点头，心里却是冰火两重天。

想到酒店经营，苏羽童蹙眉问起，“那公司的资金问题，怎么解决呢？爹地想到更好的办法了吗？”

提到这，算是近日来让他感到最宽慰的事了，苏以豪眼光熠熠有神，瞳孔紧缩，小心翼翼的笑意绽开在他那张略显肥腻与老态的脸上。

他让苏羽童回到一线去，等他的好消息，马上要有新资本注入，之前一筹莫展的资金缺口马上可以解决了。

打发走苏羽童，苏以豪便定了定心神，将事先想好的腹稿在心里又过了一遍后，就前往警局了。

审讯室里，周雄派了一个手下小马对苏以豪展开问讯，他则站在黑幕的背后观察苏以豪的一举一动。

小马盯着苏以豪，问：“请问西环地皮是由你转卖给萧景欢的吗？”

苏以豪认为这没什么好隐瞒的，反正萧景欢被调查时也会说是他卖的从而将她摘得干干净净。

他就如实说了，“一开始是我把这块地当嫁妆落在我女儿头上，苏家和萧家两家公司共同开发，后来萧景欢以地皮不干净为由，要取消合作，我正遇资金紧缺，不得不出此下策将地皮转卖给萧景欢。”

小马眉头一皱，“不干净是什么意思？”

“哦，关于这个，你可以查前段时间的新闻，那地闹出灵异事件差点出工程事故，项目不得不暂停。”

小马扭头示意旁边的同事去查资料。

很快同事拿来几份资料，都是从网上截屏的新闻，小马不免可笑，将资料摆开摊在苏以豪面前，“灵异事件？还有这个什么——挖出金矿？你们还真敢说，莫不是为了烘抬地价的手段吧。”

小马打趣的一句话，却像重锤一般敲进了苏以豪心里，他下意识地周身一颤，随即恢复了镇定，应道：“我不知道，反正这些都是萧景欢发现的，我对这些一概不知。”

“你什么时候把地卖给萧景欢的？”

“12月中旬，也就是大概两周前吧。”

“灵异事件是在卖地前还是卖地后？挖出金矿的消息时，是否该地已经完成了买卖手续？”

“灵异事件发生在卖地前、两家合作后，发现金矿是在刚完成交易的一周内。”苏以豪一回首，按照小马的问题顺序一罗列，这个时间差倒是十分蹊跷又按部就班，他瞬间滋生出一种掉入陷阱的挫败感。

萧景欢这女人！

她既不仁，他何必对她行义。

他鼻息轻轻哼了一声，一抹愠怒闪纵即逝。

5

周雄将这些微表情尽收眼底，一个法医走进来对他说：“周队，化验结果出来了，那些尸骨第一埋葬地不是西环地皮，我通过骨骸上的残土分析，这种土与西环地皮的土质不相符，至于来自于哪里的土质，还有待考证。但有一点我能确定，这种土是首府特有的，范围可以锁定首府市以及周边郊区。”

周雄接过报告快速地扫视着上面内容，他的手掌虎口不断摩擦着自己的下巴，思索良久。

他在对讲里说，“小马，尸骨的挖掘现场不在西环地皮，而是从别处搬移过去。这事关重大，你给我仔细地盘问，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小马听了耳机里周雄的吩咐，不动声色地看向苏以豪，问道：“西环地皮据说在你手上持有了十多年之久，在你之前这块地权属人是谁？”

苏以豪依然老实交待，“这地原本是我岳父家的，后来我女儿出生，岳父就留下这块地给孩子，后来相关部门要求我们完善手续，因女儿那时是未成年人，所以地皮就落在我名下。”

“是吗？”小马抬眉检视他，苏以豪被一声问得莫名心慌，他当然没说全部，含糊其辞地说一留二。

“根据当年的国土部门记录，这块地在你之前虽没有正式的国土权属证，却也有纸契证实了历史持有人，是一位叫秦振洱的人，后转给一位叫秦宁雪的，同样是纸契，而你是从秦宁雪那里划到你名下时办了证，请问你认识这俩人吗？”

苏以豪额头渗出了密密麻麻的细汗，承认，势必要圈出秦姓一家，以及交待他和秦家的关系；不承认，警方连这个都查到了，要查出他和秦家的关系，指日可待的事。

正在他踌躇之间，周雄拿着五分钟前收到的匿名包裹进来，说道：“小马，我来。”

包裹里是刘怡海在视频中提供的旧档案件，秦家所有人的资料赫然纸上。周雄马上让人鉴定纸质的真伪，经查确是当年存档的纸质。

周雄双手撑在桌面上，居高临下地俯身瞅紧苏以豪的眼睛，肃然道：“说吧！你和秦素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