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宁雪诧异。

“刚才办手续前我们已经搬出了临时区，正要去火化时却发现不见了！太奇怪了！”工作人员的疑惑不比宁雪少，他们也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事情。

居然还有人劫尸体？

宁雪心里一咯噔，浮起了刚刚那一幕，老人身上的灰布裤子越想越熟悉，她应该是见谁穿过的……

不好了！那是蔡芬！

易装后的蔡芬！蔡芬背部没有佝偻，她是为了掩人耳目，所以这就是她一直消失于警方视野的原因？

宁雪马上问工作人员，“你们这里是不是有个叫蔡芬的清洁工？”

“没有啊！我记得没有这个人，我们这里只有三个清洁工，你说的是什么年龄特征的？”工作人员也急了，还打了电话叫同事查清洁工的资料。

他们这里的清洁工，有两个是工作了多年的老员工，只有一个是刚刚前阵子聘请的叫刘梅，60多岁身体还有隐疾，老是背痛要弯着腰。

由于她要求不高，只求三餐和低保工资，所以殡仪馆为了节省开支就留用了她，资料也没核对，随便她报个名字就上岗了。

“能看看你们这里的监控吗？”杨郅垣冷静地问道。

“当然可以！随我来！”工作人员领他们去了监控室。

他们翻看回刚才清洁工老人从安全门出现的那一幕——

宁雪越看越确定，这就是蔡芬，除了那条熟悉的灰裤子，她走路的姿势和腿形也与蔡芬无异。

只是刚才她没有在意，第一眼老人的佝偻形象就推翻了她去往深入思索的可能性。

一来是蔡芬年龄没那么老，二来是蔡芬没有佝偻的背，她是一个精气神十足的50岁农村妇女，由于常年干农活，手脚矫健力气也大。

很快，警方得知此事也赶到了现场，监控视频只有走廊那段，临放区没有安装监控，所以无法证实是这位伪装的老人带走了林一凡的尸体。

但从蔡芬的虚假身份以及宁雪的指认，还有那恰好出现运走那一个垃圾桶的垃圾车，警方也锁定了殡仪馆的清洁工刘梅就是蔡芬的嫌疑。

他们启动了路防监控追踪那辆垃圾车。

剩下的事情他们也做不了什么，唯有交给警方去追踪蔡芬的下落。

回去的路上，杨郅垣主动与宁雪闲聊，“你说蔡芬冒这么大风险来带走尸体是为何意呢？”

“你不明白老人那种叶落归根的观念，尤其是林一凡老家那边的风气，蔡芬大概是想让自己儿子入土为安吧，才会不惜冒险带走尸体。”宁雪回忆起林一凡曾经说过的家乡风俗。

越是闭塞落后的地方，越是在意这些所谓风俗。

“叶落归根……”杨郅垣自言自语地念叨着这几个字，如果没有根呢——

像他这样的，还是适合火化后生态葬，回归大自然，他自嘲地摇摇头。

宁雪听出了杨郅垣的落寞，忙安慰他道，“你不用担心，如果你走得早，我给你料理后事，如果我走得早，你就帮我，夏家就剩下咱俩了，我们就相依为命吧！”

闻言，杨郅垣扭头意味深长地瞅着她，眼里的波光一闪即逝，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笑道：“你放心，我一直都在。”

言简意赅！

但宁雪似乎明白！

这样真好，父亲当初就不该乱点鸳鸯，像现在这样和杨郅垣当兄妹相处，就挺好的。

有杨郅垣在，她感觉自己不是一个人在孤军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