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李寂的语气,仿佛是认识这个人的。
花漫漫不由得看向他。
“您怎么知道这是假名?”
李寂的指尖在伍子木三个字上面点了点:“子和木,合在一起就是个李字,而当今圣人正好排行第五。”
花漫漫听呆了。
她缓缓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问道。
“您的意思是,这伍子木是当今圣人?”
李寂轻轻应了声:“嗯。”
花漫漫仍旧觉得这件事情太过巧合了。
“且不提圣人为何要命人刺杀我,就说这名字的指向性也太明显了。
圣人又不傻,他怎么可能留下如此明显的线索?
这莫不是有人在故意误导我们?”
李寂最开始也是这么觉得的,所以他才会问安顺王妃,是否有人调换过这份契?
但得到的答案是否定的。
更重要的是,伍子木这个落款的笔迹很是熟悉,让李寂联想到了一个人。
一个在他记忆中埋藏多年的人。
他看着契上的箩筐,缓缓说道。
“这个笔迹,很像我的父亲。”
花漫漫一脸茫然。
李寂想起她失忆了,便主动解释道。
“我的父亲是镇国公,十一年前战死在了鬼风堡。”
死人是不可能复活的,更不可能签下契。
除非镇国公没死,亦或者是有人在刻意模仿他的笔迹。
花漫漫看着对方:“您能确定这是国公爷亲笔写的吗?”
李寂轻叹:“不能。”
这笔迹只是看起来有几分镇国公的神韵,细节之处又有些许不同。
不排除有人刻意模仿的可能性。
花漫漫:“还是证据太少了。”
李寂颔首:“嗯。”
仅凭一个落款,无法做出准确判断。
此时不仅牵扯到当今圣人,还牵扯到了已故多年的镇国公。
这两人都李寂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导致他无法以一个完全客观的立场去思考这件事。
所以他才会带着画像和契找到漫漫,想听听漫漫对此事什么看法。
花漫漫思索片刻,认真分析道。
“现在有两个假设。”
她随手从果盘里拿起一颗炒花生,轻轻放到桌上。
“假设一,这契上的落款是镇国公亲笔写的。
镇国公是您的亲爹,理应不会故意误导您。
那么很可能就是镇国公在借此提醒您。
指使李祁派遣杀手谋害我和庆王世子的幕后真凶,就是当今圣人。”
花漫漫拿起第二颗炒花生,放到另一边。
“假设二,这契上的落款不是镇国公写的。
那就是有人在故意模仿镇国公的笔迹。
其目的无非就是想要借此引起您的注意,进而将矛头指向当今圣人。”
说到这里,花漫漫将两颗花生拢到一起,抬眸看向面前坐着的男人,轻声说道。
“无论是哪一种结果,最后都跟当今圣人脱不开干系。”
李寂从她手中捏起一颗花生。
稍稍用力,花生壳咔嚓裂开,露出里面的红色花生仁。
“看来我得进宫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