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羽裳深深叹气,“唉,你是不知道,据我今天和如秋闲聊探听才知道,咱们青滩似乎在躲着如秋。姑娘家家的想找他道谢救命之恩都摸不着人。虽然也不知为何,但是我想,你们男人,这个样子八成是移了心,所以之前说的,只得作罢了。我还是另外择人吧。”
“皇上钦定的一品侯妃想要保媒,谁不乐意,你只管自己看着来吧。”应简远不反对。
“所以,我这不是来问问你。我还记得曾经见过的御史赵大人家的公子看起来仪表堂堂,你说合适吗?”妃羽裳话才出口,头顶上瓦片似乎有一声细微的轻动。应简远挑唇带笑,看妃羽裳自己在那里洋洋得意。
“确实仪表堂堂。”应简远笑着却口中很冷淡一般的应付回答。
“那好!回头我去试试说和一二!”妃羽裳自信满满。
唰得一声响之后,青滩出现在门外。他拱手上前,脸上都是焦急,“少夫人,那赵御史家的公子是个有名的纨绔子弟……不可啊。”
妃羽裳掐腰站在那里,一脸等的就是你的样子,声音转了几个调门,“哟~我说青滩,你居然在啊。这些日子不知道在忙什么,架子大得很,我这个少夫人是请不动你了啊!”
青滩垂手感觉到中计,只得安静不再开口,“少夫人……任凭少夫人责罚。”
“我可不敢责罚,你是少爷的侍从,本也犯不着尊敬我。我嘛,不敢得罪。”言罢,妃羽裳走到青滩面前,敷衍的福了一下,“不敢打扰,告辞了。”
应简远放下手上的笔看着两人。青滩见妃羽裳如此,当即单膝跪下,“少夫人……”
往外走的妃羽裳停下脚步看了看跪在自己身后的青滩,无奈给了应简远一个眼神,这意思大体是说接下来交给你了。然后她自己则直接溜掉了。应简远叹气,为什么这家伙来挑事,想要做媒,现在却扔给自己了。
“哎,你起来。”应简远开口。
青滩迟疑一下,最终才站起身来。
“怎么回事?”应简远恢复一贯的冷淡,再没有笑脸,问得极简练。
“这几日,夫人传唤是我推脱没去,我自去认罚。”青滩回答。
“别让我问第二遍。”应简远已经恢复写字状态,这句里明显有了不耐的森冷。
青滩知道避无可避,将在北郊药庐的事情一五一十告知,并直言道:“少夫人的好意,青滩承受不起。夏小姐跟着我,且不说身份不匹配,也容易遇到危险。我……不能这样做……”
到这里,应简远才又抬起头,“羽裳说你躲着夏如秋,就为了这个?”
“是。”
应简远无奈,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羽裳既然来纠缠,八成是于这件事上有她的自信。青滩,你可问过夏小姐?若她不在乎,你的这种保护,也是伤害吧。”想到之前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他还清晰的记得妃羽裳告诉他的话。
青滩一时无话。
应简远挥手,“要么去找夏小姐,要么就去跟少夫人请罪,随你便吧。”
青滩只得退出了门。门外,清欢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见青滩出来,指了指一边的长廊。
青滩狐疑,往那边走了几步,见与房小院连接的走廊内慵懒的靠坐着妃羽裳,居然并没有走远。青滩迟疑停步,清欢在后面狠狠拍了他一下,示意他过去。
清欢站到妃羽裳身后,笑着看热闹。
妃羽裳抱臂,在青滩开口说话前打断他,“一个大男人,磨磨唧唧的,真的很烦人!我不跟你废话,我就告诉你几句话。”于是将下午夏如秋讲到的江湖,和对他的感觉说出来,言罢看着青滩,“你啊,若不珍惜眼前人,到时候什么都没了,便后悔莫及了。如秋这个人,别用那些世俗的眼光去看她,她一个大户人家小姐能当街义诊,便不是一个普通的姑娘。你未免太看轻她了。”
青滩没说话,妃羽裳叹着气直接走掉了。
清欢看了看两边的人,最终对青滩说,“师兄,这次我站少夫人这边。”然后跟着妃羽裳便走掉了。
入夜。夏府。
夏如秋翻看着医,不觉有些倦了。她起身合上册,放回架之上。忽然有轻轻敲门的声音。
夏如秋意外,“谁啊?银朱?”夏如秋说着话移步门前,开门却没见任何人的影子。她才以为自己听错了,想关上门,却见门口地上放着什么东西。
她弯腰拾起那封信,左右看看,有些不解。
关上门,她重新坐到灯下,打开那封沉甸甸的信,那里面除了一张简单的信纸外,还有一枚平安扣的玉坠,以红绳吊坠起来,倒是温润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