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衣耐心备至的照顾着妃家夫人,老人家的身体则一天天的恢复起来。
看着她恢复精神,云衣不忍心继续这样,于是挑了个下午她用过药后,坐着陪她聊天道:“夫人……我……其实……”
妃家夫人摇摇头,摆手让她不要说下去,“孩子,陪我坐坐就好。”
云衣只得把话又咽了回去。
这一住半月有余,转眼已经到了冬至时节。妃家夫人的病终于有了痊愈之象。云衣这日站在廊下问应简远,“之后怎么办?母亲总要知道真相的。”
“你以为她不知道吗?”
云衣低下头,无语,“我几次想提,她却不让我讲下去。”
“她的病已经要好了,这不就是最好的事情了。其他的那些细枝末节,又有何重要?”应简远看着身边的云衣。越州没有冬天,这里依旧有青青树木,好像一切都没有随时间向前移动一般。
晚上,家里召开家宴,庆祝妃家夫人病愈。应简远和云衣也被邀请出席。
夫人虽然还有些消瘦,但是看起来精神很好。她特意换了一身红底团花的衣服,喜气洋洋的。妃家至亲都在席上。
云衣进门前很紧张,她还是带上了面纱,跟在应简远身后,免得吓着人。
然而他们才进门来,妃家夫人便起身迎过来,当着众人的面一把拉住云衣到自己身边。她看着云衣清澈的眼神,笑得很开心,“你这孩子,有什么好遮遮挡挡的。”
云衣迟疑,有些不知所措。
妃家夫人却一本正经的拉着她到桌前,看着家里所有人,说道:“妃家一直以来有个秘密没有跟你们讲过,本是该一辈子埋下的事情。不过,羽裳提早去了,反而叫这件事又浮出来,今日借这个机会,便给你们介绍介绍吧。”
妃家夫人挽着云衣,拍拍她的手,又看了看妃家老爷。老爷点了点头。
“来,孩子,把面纱摘了吧。”母亲耐心道。
云衣不解,看向应简远。应简远只带着神秘的笑容,示意她照做。
云衣提起一口气,缓缓拿掉了脸上的面纱。一桌子人,全都倒抽了一口凉气。好在倒是没有人大喊见鬼了,云衣也算庆幸了。
妃家夫人却一本正经,似乎全不在意,“这是云衣。羽裳同胞的姐妹。”
“什么?”家里兄长诧异,“这……我们怎么不知。”
妃家夫人瞪他一眼,“怎么,家里的事情我还要向你报备吗?”
大哥低下头不说话。
妃家夫人继续道:“当日我怀孕之时,便有大和尚替我算过,说我怀了一对双胞胎。可是,那大和尚对我说,这两个孩子,命数奇特,不可同存。必须将其中一个送往庙里修行,才可保性命无虞。后来,我果然生下羽裳和云衣两个孩子,可是云衣自出生时便奄奄一息。我本着急,而那日正巧有一过路的尼姑,无论如何都说要带走家里新生的一个孩子。我们想这可能就是命数吧,便最终把云衣交给了那游方的尼姑带走了。”
云衣听着看着自己身边的母亲,满脸狐疑,这什么情况?
“那尼姑当时叮嘱我,两个孩子只可留一个,送走了云衣,她便不可再是妃家的孩子了,这才能保住她。所以,这么多年,我也只是偶尔能从尼姑那里得到她的消息,却从未对你们任何人提起。”妃家母亲叹了口气。
“如今,羽裳走了。云衣却回来了……我想,这就是天命吧……”说着,妃家夫人止不住又垂泪起来。云衣忙劝止她。她才略略缓了缓,伸手抚着云衣的长发,“以后,便回家来了,回家来了!”